是人人像欧阳昱那只笑面虎那样顾全场面。有不少人已经骂了出来,跟侍卫们推推搡搡的,也不是少数。可是随着搜索的圈子越来越小,那个行刺的小贼仍然不见踪迹。
郭绍面上纹丝不动,心中却暗觉蹊跷。此番出行,他所带的都是麾下高手,可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拿住那个小贼,而且如今布防的圈子越缩越小,却仍然不见踪迹。是否有可能方才是哪里有了疏漏?
郭绍脑中飞快地一一过了一遍,每个院子的梁上床下,连恭桶都一一打开检查了。除非是有暗道密室,否则应该不会有遗漏的。
而每个院子里,几乎所有的房间都不是将官独自居住,连欧阳昱的房间都有人……郭绍想到与欧阳昱房内那一幕,不由得嘲讽一笑,这个欧阳昱,真的是在军营中呆傻了吧,居然拉着军中的男人就上了床。如此靡烂作风,怎么好意思整日还端着一副忧君爱国的脸孔。其实,就凭着欧阳昱的那张脸,出去勾搭些女子绝对不成问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军中绝色,能让欧阳昱如此放浪形骸。
郭绍想着那垂在床边的青丝,被欧阳昱压在身下的雪白的臂膀,床下的那两双军靴……
等等,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郭绍一下子捏紧了腰间的刀柄,方才屋内那一幕在脑中不断的来回反复,青丝,看不清的身型,军靴……青丝,身型,军靴……
郭绍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那两双军靴似乎是一般大小,如果是两个身型差不多的男人,怎么会被欧阳昱遮掩的如此严密,一点点都看不到?
亦或者,是因为姿势的问题?
郭绍狐疑不决,但还是喊了两个随行的侍卫,“跟我走。”
郭绍再次来到欧阳昱的院中时,差不多恰好是半个时辰之后。
欧阳昱的屋中亮着烛火,郭绍被燕回迎进去时,就看见有一名年轻的武官正坐在欧阳昱的旁边,两人都身着中衣,披着外袍。
那名武官没有束起,而是用发带简单地绑了一下,垂在颈侧。两人正在低声说话,神态很有默契。
燕回大声禀告,“郭将军来了。”
欧阳昱和那名武官一抬头,迎着烛火,郭绍将那名武官的样貌瞧了个仔仔细细。
斯文英俊的武官,英气却和善,让人一见,便很难产生戒心的那种。皮肤白皙,像书生多过像武将,跟欧阳昱坐在一起,倒是“般配”。
顾淮安的品级要比郭绍低了不少,见郭绍大步进来,忙站起身,抱拳行礼,“下官昭武校尉顾淮安见过郭将军。”
昭武校尉不过是六品。一个小小的六品校尉居然敢衣衫不整地跟三品大将抵膝同坐……
郭绍脸上的表情一时难以形容,但心中怀疑的渐去,方才床榻上的那个人,估计就是他吧。
郭绍的目光不经意地往下一扫,顾淮安的脚上果然是一双军靴。他尴尬的哈哈一声,“真是对不住,打扰打扰。”
欧阳昱似笑非笑,“无妨无妨。我跟淮安在说些军中事情。不知郭将军可抓到了那个小贼?”
郭绍如今不疑有他,心中也想将刚才那事尽快地翻过去,便开口诉苦道,“那小贼轻功极佳,故意引我们来此,恐怕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幸亏监军大人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大碍,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他交差了。”
欧阳昱长叹了一声,“郭大人忙了半宿了,不妨听我一言。请坐。”
郭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坐下。
欧阳昱朝顾淮安使了个眼色,顾淮安便开口,“我先告辞。”
欧阳昱温声道,“早点休息。”
顾淮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日里他就跟欧阳昱关系极铁,欧阳昱开口关怀也是很寻常的事情,便笑了一笑,紧了紧外袍,出去了。
郭绍被他倆之间的“柔情蜜意”的眉来眼去,弄的有些发毛,他家中有数房美妾,从来不好男风,心中有些鄙弃,暗想,早就听说在军中混三年,母猪也能赛貂蝉,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
他抬头,见欧阳昱朝自己一笑,心中有些发毛,忍不住屁股往后挪了一些,“不知欧阳将军要跟我说什么?”
欧阳昱给他倒了杯茶水,“这几日督军大人一直要我放了那些官员,可能还气恼在下不识抬举。可并非是在下要跟督军大人过不去。实在是督军大人抵达归州之前,我已经遇刺数回,迄今伤势尚未痊愈。”
“哦,还有这事?”郭绍一惊,他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欧阳昱将袖子拉起,手臂上还有数道泛红的伤痕,“这些贼人猖狂至极,当时足有数十人之多,根本不掩饰行藏,不但行刺,而且还用火攻,烧红了顾州府的半边天,可是这么大的动静,城防却无一人过来看看,居然还有人拖住了我亲卫。你说,这些人,得有多嚣张。”
郭绍一时弄不清他跟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交浅言深,有些后悔听他这些话了。
他是跟着督军太监过来的,说白了,就是朝廷防着欧阳昱,他跟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