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宫远处便听见有女子大吵大闹的声音,便更加头疼。
她远远的也看到了一个红衣的倩影,有些眼熟。
等到抬步辇的小太监走进了,那抹红色才愈发明显,果然是窦萱。
窦萱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便扭头看过去,被丫鬟簇拥在步辇上的人仿佛比上次见时更加好看了,她心里的嫉妒烧得发慌,恨不得上去一把把沈婳推下来才好。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若真是那样,十一哥会恨她一辈子的。
窦萱咬牙切齿地望着她,眼眶通红。
“远远地就听到你们在吵吵,究竟在吵些什么,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个都给我去慎刑司领刑,太子病了一个个的连规矩都没了吗?”沈婳下了步辇,眼神都没往窦萱身上看去,语气严厉。
守门的侍卫道:“回太子妃,太子之前便吩咐过若是窦小姐来了,一定要将她拦着,小的便按照吩咐,没放她进去……”
他的声音在窦萱的怒视中越来越小。
沈婳这才将目光落到窦萱身上,“窦小姐有何事?”
“我听闻十一哥病了,我来看看他!”窦萱强忍着沈婳冰冷的目光说道。
她在听到苏澈病了以后,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本想着能在一旁照顾着,却没想到被一群侍卫挡了半天。
“殿下身子并无大碍,多谢窦小姐关心了。”沈婳并没有准备放她进去,“只不过太医说了殿下的风寒可能会传染,窦小姐还是不宜进去的好。”
窦萱听到沈婳的话,气得半死,她咬唇,“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会传染那我也要陪在十一哥身边!”
沈婳闻言轻笑,眼底却没有分毫的波动,“我自然算不上什么东西,不过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进门的太子妃罢了。”
沈婳这会根本没什么心思与窦萱说话,窦萱的命门无非就是她的身份罢了,光是这一条就可以堵死窦萱所有的言行。
窦萱怨毒的眼神望着她。
“我听闻母后已经在给你挑选良婿了,窦小姐若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损伤,还是离开吧。”沈婳走进门。
窦萱的眼神倏地瞪大,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姑母答应我要将我许给十一哥的,她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完,她便朝着清泉宫的方向跑走了。
应付完窦萱以后,沈婳心里更加烦躁,她走到寝宫前,刚好芳兰出来,便问道:“芳姑姑,殿下可有好些?”
“回娘娘,太子病得不重,喝了几服药现下已经醒过来,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芳兰如实答道。
沈婳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眼圈也突然红了起来,“我知道了,还望芳姑姑好生照顾着。”
说完话,她又吩咐了小厨房去熬份鸡汤,准备给苏澈补身体,然后独自一人进了别的寝殿休息。
昨日苏澈突然病后,芳兰担心若是她与苏澈同塌而眠免不了要被传染,便吩咐了下人将另一处寝殿暂时收拾出来,让沈婳住着。
屋内不算特别黑,木怜刚要去开窗让阳光落进来,沈婳便开口:“不用开窗了,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
“娘娘,你……”木怜有些担忧地道。
沈婳摇了摇头,声音像是在极力保持平稳,“我没事,你下去吧。”
木怜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出头,然后轻轻将门带上。
屋内在木怜关上门口,便昏暗了许多,沈婳站了一会,眼泪便不断地从眼眶里滚落,滚烫的在脸颊上留下两行印记。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突然很难过,想找个人说话撒娇,可是那个人却又在病着。
想的越多,眼泪更是不由自主地落下来,她脱了鞋爬上床,用被子裹着自己偷偷抽噎着,不一会就眼眶红肿地睡了过去。
苏澈这一场风寒两三日后便完全好了,可他发现沈婳似乎比之前更加郁郁寡欢一些。
与她说话时,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听闻不少妇人在怀孕时都会因为心情不佳伤了身子,苏澈更加担心。
他早上起得早,沈婳正面对着墙裹着被子还在熟睡,苏澈微微皱眉,见青烟拿着洗脸盆进来便问道:“太子妃这几日怎么回事?”
青烟那日也并没有跟着沈婳去清泉宫,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日傍晚去喊沈婳起床时见她哭得湿了一大块被子,便只好将所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苏澈听。
清泉宫?
苏澈眉头皱得更紧。
看来一定是母后与她说了什么,这几日才会不思。
“木怜呢?”那日陪着沈婳去清泉宫的不是青烟那便是木怜了,苏澈问道。
青烟如实道:“木怜今日不当值,娘娘特意许了她出宫探亲去了。”
苏澈声音更加低沉冰冷,“我知道了,仔细照顾着太子妃。”
看来也只能等到沈婳醒后再仔细问她了。
沈婳清醒时床畔又是冰凉的一片,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