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件事让朝臣不敢非议后宫之时,下令废除了三宫六院,也将多余的丫鬟太监赏了银子打发出宫,后宫中皇后之下再无其他人。
沈婳笑盈盈地看他一眼,“你真舍得啊?”
苏澈惋惜道:“后悔也来不及了,旨意已经下了。”
沈婳见他像是真的后悔了,有些急着扑到他怀里,苏澈顺势将她揽进怀里,狭长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
她抵得上整个弱水。
“皇后娘娘,奴婢是来奉茶的。”屋外突然传来小宫女闷闷的声音。
沈婳推开他,清了清嗓子,“进来。”
小宫女似乎没想到苏澈也在里面,把头压得更低,端着托盘哆哆嗦嗦的往内走着,像是害怕极了。
苏澈坐在一旁,却皱起了眉。
沈婳却有些奇怪,“青烟与木怜呢?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小宫女低着头行礼,颤颤巍巍地答道:“青烟姐姐与木怜姐姐都有事去了,所以让奴婢来……奴婢是之前遣散后宫时不愿离开的,总管便将奴婢分配来这里了。”
苏澈身边不能随便指派丫鬟去照顾,后宫里除了钟灵宫也没有别的需要人照顾的宫殿了,内务的安排倒也算不上有问题。
“为何不想出宫?”沈婳有些好奇。
宫里的丫鬟将大好的青春都用在了冰冷的皇宫中,终日都在想着能够早些出宫,居然会有人想留在宫里。
“因为我……因为我……”小宫女说话突然磕磕巴巴起来,声音也突然带上怒气,“因为我要杀了你!”
小宫女终于是忍不住,扑面而来的狰狞把沈婳下了一跳,她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闪躲,小宫女便丢了盘子从托盘下取出一把尖利的刀朝着沈婳扑去。
“嘉嘉!”
苏澈突然慌乱起来,他眼疾手快的起身抬手用力劈向把那名宫女挥着刀的手腕,小宫女似乎没经过什么训练,手上被苏澈一用力便丢下了匕首,“哐当”两声落在地摊上,她却不死心地又往上扑了上来,苏澈一脚揣在她胸口上。
“还不快人来,抓刺客!”苏澈喊道。
守在门口的侍卫这才进屋,将摔落在地的宫女压制住,沈婳却瞪大了眼睛,“等一下!”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被侍卫抓住的人,“沈妙之?”
怎么会是她?
自从她父亲因为隐瞒不报被斩首后,沈婳就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在宫里见到了。
“呵,你有什么好装的?要不是你不救我父亲,我怎么落到如此地步?”沈妙之面容狰狞。
她恨死沈婳了,也恨死苏澈了,刑场之后她被苏浠救了下来,留在宫里为他办事,也同样是让她在宫里等着报仇的时机。她本想着要一点点夺了沈婳的宠爱让她痛不欲生,再亲手解决了苏澈,谁料想苏澈却突然废除了后宫,让她没了居所,所以沈妙之还没做好完全的打算,便准备孤注一掷。
她惨笑着,“你不用可怜我,也不用替我求情,我不用你的施舍。”
沈婳叹了口气,“随便你。”说完,便转头看向墙壁,不再说话。
“压下去,关进天牢,交给刑部处置。”苏澈看着沈妙之的眼神冰冷。
沈婳心里有些烦闷,她回头看向苏澈,眼神里有些疑惑,“是我错了吗?”或许是沈妙之太过理直气壮了,她居然怀疑她之前所做的到底对不对。
“你没有。”苏澈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理好,“再说了,当时我没权,也救不了她。”
沈婳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搂住苏澈,“希望以后别再有这些事了。”
她只想好好把日子过去下。
“不会了。”苏澈亲了亲她的额头。
昭庆六年春天。
又是一年一度的揭榜日,五湖四海来的学士几年的学习成果皆在于此,然后在皇榜揭下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愁,众人看着状元的名字,都有些陌生,这人是谁?
今年登科之人的名字也很快传入了沈婳耳朵了,她愣是没憋住了,笑出了声,“你说状元是谁?”
“回娘娘,是白术。”青烟回道。
她当年也是和白术相处过几个月的,本以为他只是聪明罢了,却没想到比那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人聪明上太多了。
“挺好。”沈婳翻着手里的说,脸上的笑越发沉静,“你去库房里挑些好东西给他送过去,他应当还认识你的。”
白术确实认识青烟,只是知道她来意后,吓了一跳,原本以为沈婳只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却没想到是当朝最为尊贵的女人,反倒是吓得说不出话了。
青烟瞧他傻愣着,留了东西便离开了,再过几日,苏澈任命新科状元为从二品的吏部侍郎。
昭庆八年,许久没有喜讯的后宫再次传来沈婳怀孕的喜事。
昭庆九年,沈婳平安诞下公主,苏澈给她起名苏缘。
她是命运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