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是打开的,这使得他对那些动静听得很清楚。
当初在荣府时为了避嫌,他的房间离荣三鲤的房间还挺远,但是每天都得看见她房间的灯熄灭才能睡着,还总赶在她起床之前就起床。
他从未开口说过,其实心中很害怕,怕美好的生活是个梦,一觉醒来对方就离她而去。
荣三鲤是个做事很有耐心的人,这两年愈发沉稳,洗澡时声音也非常轻。
听着沙沙的水声,顾小楼心里格外踏实,打算关窗睡觉时,无意间瞥见围墙那边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踮着脚尖往荣三鲤卧房的窗户看。
有流氓!
顾小楼操起一把笤帚就往下冲,冲到一半时感觉笤帚太轻不好使,换成顶门用的又长又粗的实木棍子,从前门绕出去,悄无声息来到那人背后。
朦胧月色下,他看清了对方的脸,也将他偷偷摸摸的动作尽收于眼底。
一股怒气从心底蹿上了头顶,他握紧棍子,猛地敲到那人后背上。
“啊!”
对方倒地,发出一声闷哼。
荣三鲤听见了,忙穿好衣服跑出门,只见围墙外面常清廷倒在地上痛得打滚,顾小楼高举木棍,还要打他。
“小楼,住手!”
她低喝一声,快步跑过去,夺下木棍远远扔开。
顾小楼骂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半夜里来偷看你洗澡!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常清廷忍痛解释,“救命啊,我没有偷看你洗澡……我只是有话想找你们说,看看你睡觉了没有而已。”
“放屁!来找人不知道敲门,去扒窗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弄得街上狗都叫起来了,常家饭庄三楼的窗户也推开一条缝。
荣三鲤发尾还湿漉漉的,身上又没擦干,被风一吹凉得打哆嗦,让他们别吵了,进大堂说话。
顾小楼翻着白眼,看他一眼都嫌费事,捡起棍子跟她回大堂。
常清廷差点没被他打折腰,扶着墙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还对窗户做“ok”的手势。
荣三鲤让顾小楼翻下几条凳子,点亮大堂的灯,自己回房间拿毛巾擦头发。
灯光有点暗,她的乌发随意微卷地披在两肩,擦拭时折射出柔和的光泽,皮肤细腻得宛如刚点好的水豆腐,眼中雾气氤氲。
由于出来时有点急,衣服的最后一颗纽扣没扣好,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锁骨,水珠顺着洁白的皮肤滑下,诱人垂涎。
常清廷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完全忘记背上的痛。
砰!
顾小楼一棍子敲到他面前的桌上,警告道:“你再看她一眼试试。”
常清廷被他吓得险些弹起来,一动背上生疼,想骂他又打不过他,何况还带着任务而来。
“小楼兄弟,你别动怒,我真没有偷看她洗澡,我能是那样的人吗?”
顾小楼冷哼,收起棍子。
荣三鲤终于把头发擦了个半干,在他对面坐下问:“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听人说你们店里来了一个大人物,还打了小楼,请问有这回事吗?你们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了?如果有的话跟我说,我可以帮你们想办法。”
常清廷把黄润芝教他的话,原模原样说出来。
荣三鲤道:“的确来了这样一个人,但是谈不上招惹,你不必操心。”
“三鲤,咱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不要瞒着我,有什么话就说呀,我很关心你的。”
为了套近乎,常清廷企图去摸她的手。
顾小楼拿起棍子,他立刻触电似的收回来,不敢再有肢体举动。
荣三鲤笑了笑。
“关心我的恐怕不是你,是你爹娘吧?你回去告诉他们,这人我认识,不过不至于用来对付他们。酒楼这种小打小闹的人家也看不上,要是真害怕,那就老老实实做生意,别招惹事,比说什么都强。”
常清廷勾搭起姑娘来一套一套,对正经事则一窍不通。荣三鲤的话他没听明白,还想再问,对方却站起了身,要送他出门。
顾小楼更是身体力行,直接用棍子把他捅到门口。
常清廷双臂护着脸,冒着被他捅死的危险问出一句,“三鲤,你明天有空吗?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没空,有空也不跟你看!”
顾小楼用力关上门,彻底将他隔绝在外,任由他怎么拍都不开。
荣三鲤已打定主意低调行事,自然也懒得搭理常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