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府上主子们的眼。
可陆吟却觉得,正因为这个名字,她才会在四年前来到这具身体里。
那时三姑娘刚满十岁,饿得瘦骨嶙峋、面黄肌瘦,十岁的姑娘看起来才七八岁模样。她可是来这个世界度假的,怎么能让自己过得这么惨,默默调养了这些年,身子骨才算好转,如今样貌长开,结合了陆家和她那位歌妓姨娘的优点,真正的盘儿细条儿亮,面孔艳丽妖娆,生生一副狐媚子长相。
索性她关在院子里几乎不出门,府上也无人想起她,才能安安静静过日子。
这样也好,陆缜那100点的好感度令她颇为头疼,好感度刷满100点后是不会下降的,她若跟陆缜多见几回,难保不被十分熟悉她的陆缜看出破绽,如今这样足不出户便没有这些个顾虑了。
只是她如今也十四了,这里的姑娘到了这个年岁都是要出嫁的,嫡母就算再忽视她,也得给她找门亲事嫁出去,否则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他们这样的人家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趁着明日的赏花会,她总算要被带出去见人了!
花会是府上的大事,今晚府上各位主子都要去老侯爷、老太太那里点卯,她这位足不出户的姑娘也被嫡母要求过去,估摸着是要给她立规矩,她再不受重视也是侯府的姑娘,出去代表的是府上的脸面,她若是在人前闹了笑话,受害的还是侯府的姑娘们。
陆大夫人生的两个女儿,大姑娘前年已经出嫁,二姑娘虽说了亲事,可还没有出嫁呢,她怎么着也得为自己的女儿打算!
到了去鸣鹤院的时辰,陆吟换上嫡母送来的月白色锦边弹墨堆纱裙,素着一张脸,第一次跨出自己住了一十四年的小院。
嫡母派过来的张妈妈乍一见陆吟,着实被她的样貌惊了一惊,不过张妈妈好歹是陈氏身边的老人,很快便回过神来,眼中的惊讶也转为鄙夷,不过一个歌妓的女儿,长得再狐媚也越不过嫡出的大姑娘、二姑娘去。
陆吟本着低调做人的原则,一路上几乎头也不抬,到了鸣鹤院老太太、嫡母跟前,也只是低着头福身行礼。
不过低着头并不妨碍她用余光打量周围,上首坐着的老太太一身富贵的百子刻丝袄,年岁虽然大了,也还能看出些年轻时的风华。
下首坐着一位样貌端庄的中年妇人,应该就是陆吟的嫡母陈氏,陈氏身边坐着的小姑娘年纪与陆吟相仿,穿着一身藕荷色金百蝶穿花洋裙,容貌温婉秀丽,应是陆吟的嫡姐陆榕。
陈氏另一边那位年纪比陆吟稍大的年轻妇人,则是她大嫂小陈氏,小陈氏是陈氏娘家侄女,嫁进来不过一年,如今还未有所出。
“张妈妈,这就是我那三妹妹?”见到母亲身边的张妈妈带着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裳的姑娘进来,陆榕好奇问道,虽是个问句,语气却带着肯定。
张妈妈道:“回二姑娘,正是呢,这就是府上三姑娘。”
“她来做什么?”上首的老太太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厌恶。
陈氏笑道:“三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侯爷的血脉,如今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媳妇寻思着,也该给她说个婆家了。”
陆吟心下明白,她这位嫡母虽然对她不闻不问,却也没有暗中使绊子,让她顺顺当当过了四年,应该不至于故意为难她,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们就另当别论了。
听了这话,老太太语气才缓和下来:“还是你想得周到,当初那件事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委屈你了,至于这老大的血脉,给她说个婆家顺顺当当嫁出去也就是了。”
陈氏笑道:“正是呢,趁着明儿花会,媳妇打算带她见见各家夫人们,有合适的就定下来。”
老太太却道:“见见人可以,定亲倒也不忙在这一时,明儿来的人家身份高贵,不适合她,马上要科举考试了,听老侯爷说皇上定了老二当主考官,到时让他留意着,给说户中等人家的进士。”
陈氏自是点头:“还是母亲考虑得周详。”
做闺阁小姐就是这样,一生没有自由,庶出的小姐就更是了,陆吟只希望陆大夫人给她相看个老实本分的人家,以她现在的身份,高门大户怕只能做妾,中等以下的人家才能稳稳当当做上当家奶奶。
按陈氏自己的意思也是这样,只是老太太跟前到底不好明言,她不会在陆吟的婚事上故意为难她,毕竟陆吟日后的夫婿跟她的大女婿、二女婿是连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陆吟的夫婿有事,她嫡亲女婿们脸上也不好看,她对自己两个嫡亲女儿的夫婿可是满意得很。
正说着,三房夫人带着四姑娘、五姑娘也过来了,三房老爷是庶出,老太太待他们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并不十分亲厚。
没过多久,外间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老太太笑道:“看来是老侯爷他们来了。”
陆吟坐在陆榕下首,余光扫去,只见一须发半白的锦衣老者带着两位中年男子、一青年、一少年相继进门,根据院里两个丫头平时的闲言碎语,陆吟猜测面容严肃的应该是她父亲陆继,面容文雅些的则是三叔陆绚,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