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泪眼朦胧,原来当年的莲情姨娘并不是侯爷自愿纳的,而是被逼的,侯爷他从未辜负过她!
老太太却从中发现了不妥之处:“按照你的意思,吟姐儿其实是刘家之后,若非当初隐瞒了身世,她不可能活到现在!”
陆继微怔,随即默默点头。
老侯爷皱眉道:“当年的事几乎无人知晓,依你看,何人会在此时将这件事情宣扬出来?老二此时正在北边抗击突厥人,难道是为了牵制老二?”
陆继缓缓点头:“依儿子看,有这种可能。您说会不会是突厥那边的人干的?把吟姐儿的身世抖出来,让皇上猜忌咱们陆家,进而失去对二弟的信任,以缓解我大盛军队反击的压力!”
老侯爷道:“你之所言也有道理,只是若真的为此,为何不直接将吟姐儿是罪人之后的事情抖出来,反而只说她并非你亲生?”
陆继道:“儿子也正为此事感到疑惑,按说当年的事情,除了我与莲情,并无他人知晓,也许做这事的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是我们想复杂了?”
这却是他猜对了,陆缜派人宣扬陆吟的身世,只是为了搅黄她与楚越的婚事,顺便为他自己日后迎娶陆吟铺路,可不是想要她的命,自然不会把她生父的身份抖出来。
老侯爷道:“总而言之,此事不宜继续扩大,你即刻想办法将此事压下去,别忘了,吟姐儿身上可还有与越儿的亲事呢!说到这事,你当时实在太草率了,越儿这么好的孩子,解除他跟榕姐儿的婚事怎么能不与我商量!”
陆继有些讪讪道:“儿子知道,只是木已成舟,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自己在父亲跟前顶住了压力,并没有把陈氏供出来。
陈氏闻言,心中却有些埋怨老侯爷,楚越在没有受伤之前,确实是个极好的女婿人选,如今他已经成了残废,怎么还能让榕儿嫁给他,果然她女儿的终身幸福,只能靠她来谋划!
前儿皇后娘娘的提议,看来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流言传播迅速,楚家岂有不知之理。
楚家老夫人当年也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摔了茶杯,狠狠道:“我楚家与陆家相交多年,想不到如今出了事情,他们竟拿一个身世不明的野种来忽悠我们,看来是出了一个内阁首辅,便想踹掉我们家了,好得很!”
又吩咐身边人道:“即刻派人去山上把这个消息告知越儿,具体如何应对,还需要他自己来拿主意。”
楚越在当天晚些时候便得知了消息,为陆家所为气愤的同时,心中也不乏喜悦,如今这样,明显是陆家理亏,退婚之事此时不为,更待何时!
姑娘,等我!
楚越心中焦急,连忙收拾了细软,当晚便赶回家中。
一旬后,陆吟与了空所定的一年之约便期满了。
离开前,陆吟依旧拜托济善小沙弥帮忙通传一声,这回,了空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当陆吟再一次来到寺里竹林中的云霞亭时,了空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如果把了空换成白须飘飘的了清方丈,陆吟也许会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当初正是在这云霞亭中,了清方丈欲以乱了小沙弥佛心为由,请她另寻他处祈福。如今,她便要在这亭中与了空大师告别,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遂了了清方丈的心愿。
可是,了清方丈如果知道她在这云霞亭中与了空单独相见,一定会气得心肝疼!
陆吟与了空见面时,一直以合掌礼为开场动作,此次也不例外:“了空大师向来可好?小女子多谢大师今日愿意拨冗相见!”
了空面色不变,慢慢道:“女施主不必如此,当日未及相见,是了空不该。”
陆吟忙道:“大师太折煞小女子了,能得大师接见已是荣幸!今日过后,一年之期便已圆满,我也该回府了,特来与大师告别!”
了空听后,并未立即开口,在陆吟越来越疑惑的眼神中,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深吸一口气道:“女施主可知近日盛京城中的流言?”
流言?
陆吟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了空道:“贫僧本该非礼勿言,只是事关女施主……罢了!是这么回事儿,近日京中突然出现一则传言,说女施主并非崇宁侯爷亲生,然此事是真是假并无定论。唯一能肯定的,是武宁伯楚越施主前两日亲上陆府退亲。”
听完最后一个字,陆吟原本端坐的身子突然晃了晃,眼前亦有些发黑。
了空忙问道:“女施主?”作势欲起身将她扶住。
陆吟微微摆手,扶额道:“小女子无事,多谢大师告知!”
怎么会这样!明明非常顺利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出了岔子!
这具身体并非陆继亲生?
早干嘛去了,非得在这节骨眼儿把这不知真假的消息捅出来!
这人一定跟她有仇!
不过这事儿还有转机,如果楚越果真对她有意,那么无论她是否陆家血脉,这门婚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