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大山洞与之前的溶洞完全不同,平坦的地面矗立着几十个形状各异的石头雕塑,雕塑不同的位置还有红色字迹。
莫廿挑眉,这是什么?信仰亦或是邪教?哪个神明喜爱这些奇怪的玩意么。莫廿搓着下巴沉思了片刻便放弃了。
kk嘴角抽搐,幽幽望天,“主人,这是阵法。”
阵法?恍悟的莫廿嘴角勾起,人类的阵法么?呵,有趣。曾经他观察过一些阵法,然而对于一个屠戮神来说……阵法这东西是旁门左道。所谓一力降十会,他根本无需随着布阵之人的思想破阵,而直接毁了大阵就好了。
kk继续望天,‘那是主人您没懂,所以不得不武力破坏吧。’
肆意轻笑,莫廿抽出砍刀横向一扫,离他近距离的十来个石头雕塑砰砰砰炸碎。少年脚步并不停歇,前进的同时轻飘飘的毁阵。
kk内心嗟叹,他家主人就是这么任性,怎么办?!点个赞吧!
“咳咳,咳咳。”两声沙哑的响动从阵法中间传来,莫廿横扫的动作一顿,垂眸扫了眼泛红光的玉石,莫非所谓的宝物便是个人么?思及此,屠戮神眯起眸子笑的璀璨,他倒要看看他的宝物是个什么样子。
烟雾退去,莫廿终于看到了方才咳嗽之宝物——这是个男人,眉眼处一道刀疤在他消瘦的脸上格外的显眼,五官深邃,夹杂煞气的漆黑眸子正灼灼的盯着自己。
“呵呵。”莫廿清醇的低笑出声,上下审视这男人,他未曾想到随便好个奇捡个宝竟捡到了原主的男人,原本已经被人认为的死人此刻正虚弱的瘫在地上挺尸,莫廿摩挲下颌,他觉得如果眼不见为净的话,这个男人不出两天也就跟死神报道了。
至于救与不救,莫廿表示,他无所谓。
男人情况并不好,全身衣物破碎成条,血渍晕染了一片,就是他嘴角都有丝红色凝固,双颊深陷,嘴唇干裂,脸色也泛着青紫色,一只胳膊更是缺了块肉的扭曲着,这是遇到天灾人祸了?如此这般能坚持两个月,莫廿对此人的第一印象还挺好,他喜欢坚毅的人。就想那人说的,坚毅能够令你无敌。
“你……媳妇?!”神智不清的男人终于对上了焦距,即便视线仍然十分的模糊,可那熟悉的身形还是让男人心里一惊一喜。原本煞气戒备的视线顿时收起,男人多了丝人气。
一句话令莫廿心底的欣赏顷刻间化为乌有,媳妇?!这真是个不错的词汇,他会让男人知道媳妇这个词应该怎么用的。
细细打量这男人,莫廿瞧着男人眼底的隐忍,眨了眨眼莞尔道“你想活下去么?”
男人收住喜悦,目光深邃而复杂的望向少年,为什么这样问?是发现了什么么?还是说这个小哥儿根本不想和他成为夫夫?凝视少年,不知为何当他注视着少年的星瞳,发现那清湛如水的眸子神色淡淡,好似只是需要个答案似的。
他想那一瞬间被蛊惑了,他觉得自己读懂了那眼神的意义,只要他说不,那么这个在他头脑不清时候多出的媳妇就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恍惚中想到对方会离开,男人心间抽搐,扯了扯嘴角,艰难的吐出个字,“想。”
“喝水。”听着拉古老风箱的嘶哑声音,莫廿拎起带来的水囊,递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莫廿瞧着对方眨着眼睛艰难的抽搐手指好一会儿,才勾勒唇将水喂过去,他承认这个男人强弩之末,身子都瘫痪了,无法,只并不温柔的递送过去,瞧着男人疯狂吞咽。
灌了些水,男人觉得将死的身体舒服不少,这才吁了口气,瘫在地上默默望着莫廿。
“呵。”看到男人恢复了神采的目光,莫廿拍了拍男人的满是尘土的额头,笑如皎月,“你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儿回来。”
啧,屠戮神表示他还从未服侍过人呢,这人算是首个,他得给这熊男人弄点吃的。琢磨着,莫廿起身,却倏地被人抓住手腕,垂下眸子,莫廿眼底露出了丝不愉,更多的是阴森。这人抓住了他,而他居然没有本能的反击,这种事情,有一有二,居然还有三么?!
“作甚?”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莫廿居高临下的斜睨男人,笑容恣肆目光幽冷,带着淡淡的血腥,如果这男人不能解释明白,那么下一刻他就拧断他的脖子。
“别走。”刚硬的男人眼底出现了浓郁的不安,他眸子闪烁,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才抓稳对方纤细的手腕,滑腻的触感根本不能吸引男人的注意,他此刻只是……恐惧。原本咄咄逼人的视线更好似两个深邃汹涌的漩涡。
从绝望的等死到遇见生命之光,男人放不开那宛如救命稻草的少年。那种万念俱灭的冰冷黑暗令他的心颤抖,可打破他那粘稠无尽黑暗的是少年,少年好似一束光照亮绝望的他的世界,更像重锤击在他已经僵硬的心脏上,让他鲜活了。
他不想放手,不想让少年离开他的视线,他怕,怕少年离开就不再回来,或者回来了,他已经忍受不了那种得到希望后摔得狠狠的绝望而不在了。
少年出现的瞬间,于他而言便是光,是救命稻草,是神,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