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楚寻叹息一声,“看来这铸器大师也是徒有虚名!”
二人下了马车,入了宫门,一路走一路聊,闲庭信步,从背影看去,相偕而行,恩爱眷侣一般。
“哟!这可真是铁树开花!百年难遇,我的好弟弟居然也有对女人感兴趣的一天!”这一声阴阳怪气,又嗓门极大,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
萧烈蹙了眉头,步子不停,头也不回。楚寻却好奇的回头看去。
宫道上,进行渐近一抬轿椅,一人头戴黄金冠,身穿深紫色宫袍,腰束金腰带,模样俊美,神似萧王,不过与萧烈的一身正气不同,他给人的感觉多了几分油腻。且胸#前挂着一条胳膊打了绷带,一条腿也绑了木板绷的直直的。
二人目光对上,萧克情不自禁的前倾了身子,两眼冒光。
萧烈似有所感,锐利的眼睛扫向他,伞面后倾,将楚寻的上半身挡了个完全。
楚寻大略猜出他是谁,说:“萧烈,他便是……”
“无关紧要的人,”萧烈顺势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前行。
萧克不快的嚷嚷道:“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人?萧烈,你对我这个大哥还有没有半点尊重?美人儿,我乃萧国太子,萧烈同父异母的亲大哥。若不嫌弃,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哥。”他一边说,一边催促着抬轿的宫人前行,又不让他们走得过快,只让他们与楚寻二人并肩而行。
这大冷的天,雪花飞扬,轿夫们愣是被折腾得大汗淋漓。倒不是累的,而是二殿下那杀人的目光让他们脖颈阵阵生寒,气血凝滞,身冒虚汗。
好不容易熬到萧王摆宴的昭和殿。
兄弟二人一进门就察觉此处大不一样,明明外头天寒地冻,内里却姹紫嫣红,春花明媚。
萧克啧啧称奇,“父王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能□□花冬开!”
萧烈不冷不热道:“都是用绢花攒的,还特意熏了焚香。”
楚寻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正是。”
正在此,萧王得意洋洋的自内里走了出来,目光在俩个儿子身上划过,点点头,“烈儿今日不错,看上去有点人样了。克儿,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萧烈淡淡的行了礼,“父王。”
萧克都快三十的人了,外头耀武扬威,到了他父亲跟前,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撒娇道:“父亲,儿子这次可遭了大罪了。”
萧王揉了揉萧克探过来的头,“叫你不要冒进,这次可是吃了大亏,长记性了?”
萧克就跟个大狗似的,嗯嗯点头。
萧烈一脸的不忍直视,转头看向别处。
“寿儿呢?今日怎么没带了他过来?”
寿儿是萧克独子的#乳#名,将将五岁,打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一直用珍贵药材吊着,饶是如此,太医也断言,活不过十岁。
萧王也不知自己这一脉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他##宠##幸的女人多如牛毛,然而能为他生下子嗣的只有萧克和萧烈的娘,且那两位也早早就没了。
到了萧克这一代也是,女人多,孩子却比那稀世珍宝还难得。
至于萧烈就更不用说了,兄弟俩两个极端,一个后宅女人多的没事都能打群架,一个王府清静的,萧王都懒得去瞧一眼。
萧王爱美人,即便儿子的女人不能碰,瞧上一眼,养养眼,心里也舒坦。
他就不爱萧烈府里连一朵娇花都没,寡淡的他都倒胃口。
如今,却不一样了。
萧王招呼完俩个儿子后,目光毫不避讳的越过萧烈直接落在楚寻身上,道:“小女孩儿没事就该多打扮打扮,瞧,现在这样多好看!”
楚寻道:“那是因为我底子好。”
萧王哭笑不得,“你跟你母亲长得可真是一模一样。”
萧烈插话,“但母亲毕竟是母亲,女儿是女儿。”
长顺及时出现,重重咳嗽了几声,道:“陛下,再不传膳,菜可都要凉了。”
萧王道:“传膳吧。”
萧王没什么规矩,尤其羡慕寻常百姓家,因此非国宴或重大场合,招来儿子们陪同用膳,都喜欢父子三人围在一桌,吃吃喝喝,闲话家常。
大抵这样的做法还是很有利于父子兄弟间亲情稳固吧,至少萧克屡次派人暗杀萧烈,萧烈虽暴怒,却从来没对萧克下狠手。
今日,多了一个楚寻。
萧王说:“阿寻,你看这满屋的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的,可还喜欢?”
楚寻揉了揉鼻子,“不喜欢,鼻子痒。”
萧王讨好的话快到嘴边了——“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哦”,骨碌碌转了个圈,变成了,“长顺,你就是太惯着烈儿了,非说他看到这些花花草草会欢喜,我说你多此一举,你非不信。不信你问他!烈儿,你可还喜欢你长顺叔为你准备的这些绢花?”
萧烈: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饭吃到一半,萧王忽然道:“阿寻,我与你母亲曾有个约定不知你晓不晓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