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处境,我很是同情。”
“既如此,我就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送你回淮南王府。”
“其二,送你回安国公府。”
“你,选择哪一个?”
郑碧曼:“”
她一个都不想选!
无论哪一种,都逃离不了被一众世家贵女玩弄于鼓掌里的凄惨结局!
既如此,不若离开盛京这个是非漩涡圈,寻一山清水秀的地方暂时隐居,潜心修习自己的医术。待到积聚到足够多的实力之后,再杀回京城,寻傅佩瑶和佟涵梦这两人报仇!
可惜,因着傅佩瑶的存在,系统被阻挠,再次无法发出声音的情况,又一次降临在她的身上!
万般无奈之下,郑碧曼几乎将脑袋瓜摇成了拨郎鼓,眼含祈求和希翼地望着傅佩瑶,就指望着傅佩瑶能与自己“心有灵犀”一番。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
“大家都以为你是白眼狼,如今瞧来,倒是人云亦云了。”
傅佩瑶慢慢地说道,仿若未曾察觉到郑碧曼那惶恐不安的神情似的,道:“也对,你与梦表妹情同姐妹,即便她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你也应该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如此,才不枉你们这番姐妹情谊。”
郑碧曼:“”
不!
不!!
她不能回去!!!
那是个狼窝,比安国公府还要可怕的狼窝虎穴!!
瞥了眼一脸祈求的郑碧曼,傅佩瑶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几乎可以和外面的天气妣美的冷漠疏离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郑碧曼的耳里。
“君子有成人之美。”
“我虽不是君子,却也向来以君子来要求自己。”
说到这儿时,傅佩瑶微微偏头,看向侍立一旁的护卫队长,道:“找几个武功颇高的人,将郑姑娘送回梦表妹居住的院子。”
“虽然,世人总说,旁人不仁,我必不义,但,说到底,淮南王府与我们傅府,倒底是姻亲,该遮掩的,也还是要偏帮一二的。”
这,就是受着皇室精英教育的人,和普通世家教育的人之间最大的区别。
或者,也可以笼统地,戏谑地称之为有“教养”,和“没教养”的区别。
淮南王府
“你说什么?!”
淮南王妃惊呼一声,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衣袖翩飞间,轻轻巧巧地将满桌的茶水糕点给扫落到地面上。
“劈啪!”
“哗啦!”
哪怕,碎裂成片的茶具,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套哪怕,被浇了满壶茶水的地毯价值百金,但,此刻,淮南王妃根本就顾不上心疼,只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今儿个的太阳,真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昨天睡觉的姿势,真得正确的?
郝嬷嬷难掩担忧地看了眼淮南王妃,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并微微垂头,做出一幅“恭谨”的姿态。
无它,只因,眼下的淮南王妃,实在不需要她的“安慰”和“劝说”!
“可恨!”
发泄了一通后的淮南王妃,重重地跌坐于椅子里,沉声咒骂道:“我就知道,那个贱人,就不是个好的!教养出来的姑娘,也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连有着血脉关系,可谓是真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系的姐妹们都能下狠手算计的人,又岂会放过他们这样的姻亲?!
“当年,母亲怎么就一时心软,同意了四弟的要求,聘了她为四弟媳?这样一个祸害,别人家都是避之不及的,偏生,我们家竟还巴巴地将其请了进门!真是”
郝嬷嬷“眼观鼻,鼻观心”,一幅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事实上呢?
这些诅咒叫骂的话,数十年如一日地没什么新鲜花样,还真激不起旁人丝毫的同情和怜悯之心,更没有所谓的“八卦”“好奇”**!
毕竟,这世间,所有的真实,并非一两个人就能随意扭曲的。
就在此时,厚重的房门被推开,伴随着呼啸而来的冷风吹拂进来的,就是那让人牙齿都碜得慌的“凄凉悲怆”“尖利刺耳”的哭嚎声。
“娘!如今,可该怎么办啊?!”
佟涵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了进来,寻摸到淮南王妃的方向后,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不怨佟涵梦这般地惊惶失措,任谁半夜醒来,发现漆黑空旷的屋子里突然多出莫名的喘气声、呻吟声和呼痛声,都会被惊吓到的,好不?
尤其,那人,还是她白天特意让人捆绑着,送到傅府的郑碧曼!
“梦儿,你冷静一些!”
淮南王妃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眼底更隐隐浮现一抹失望和遗憾。显然是很不满意已满十岁的佟涵梦,遇到一件小事,不仅没想着自己私下里处理了,反还哭闹着将整个王府都给惊动了!
实在太过丢人现脸了!
活脱脱一个没甚么见识的山村乡野之妇人,一点都不像世家勋贵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
“娘”
佟涵梦根本就冷静不下来,没办法,哪怕穿越又重生,今世,已经是她侥幸活下来的第三世,但,穿越前后那两世,她都是个娇生惯养得特别“天真单纯”的姑娘。
即便今世曾细细思量过前世的事情,更曾煞费苦心地几番谋算,但,严格说来,那都是些小打小闹,真正遇到这种大事的时候,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