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泽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陆昀泽没说话,自然不是不服,只是想到重担落到了时谊身上,有点替她担心而已。
但他很快又想,她既然接下了这个担子,就代表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乐意接受这个挑战。她的身体里有对电子竞技的热情和力量,也一直是个很愿意拼搏的人。
他边吃蟹,边不经意地望过去,只见时谊正在剥着一只皮皮虾,手指白白细细的,动作很仔细,剥好后她却把虾放到了承俊的碗里!
承俊的碗里?
承俊有些错愕道:“啊,谢谢教练。”
时谊对他笑笑,“不客气,我看你好像不太会剥这些东西。”
陆昀泽看着自己刚才被蟹壳戳了好几下还有点疼的手指,嘴唇微微抿了抿。
不会剥这些的只有承俊一个?
这时,阿凯从冰箱里拎了两打啤酒出来。
阿紫亮眼放光道:“卧槽,还有啤酒?今天这么爽的吗。”
km战队的管理很严格,非休赛期队员们一般是不允许喝酒的。今天为了庆祝时谊当上主教练,阿凯特意给他们破了个例。
阿凯:“明天虽然没比赛,但也别喝太多啊。意思意思就行了你们。”
“哈哈哈,凯哥你放心吧,我泽哥肯定不会喝多的,就他那个酒量……”
“泽哥是喝奶的。”
……
吃完了宵夜,大家有的继续排位,有的回屋休息。
装宵夜的碗碟堆在餐桌上,原是大家准备等着第二天让阿姨洗的,时谊觉得味儿有些重,于是干脆抱到厨房去洗了。
陆昀泽喝了两罐啤酒,有些微醺,去二楼冲了个澡后,又回到厨房想找瓶冰矿泉水喝。
才进厨房,就看到时谊正在忙活。她的肩膀瘦瘦的,披肩的头发几乎覆盖了整个肩膀,袖子挽到手肘,胳膊和腰看着都细细的。
陆昀泽靠在门边看了一会,才走进去,冷不丁道:“在做什么?”
时谊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哦,我把碗洗一下,放到明天味道就太重了。”
“嗯。”他走到她身后,看了眼,“我帮你吧。”
“不用,就快洗好了。”看他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她猜他刚洗了澡,便说,“你别脏手了。”
厨房的窗子没开,时谊因长发披在肩后,有些闷热,说着便甩了甩头,只是还有些发丝粘在她的脖子上。
陆昀泽见了,扫了下她手腕上的头绳,默了一秒,说:“手。”
时谊转身,有些迷糊地抬头看他,“什么?”
他指了指她的手腕,伸过手去,把头绳从她的手腕上取了下来。
时谊愣了两秒。
他站到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长发,修长的手指轻轻抓了几下。
时谊:“你……”
陆昀泽:“不太会弄,疼了?”
“不是……”
她的头发很柔顺,很光滑,握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捧着流沙。
陆昀泽从小到大摸得最多的就是键盘鼠标,摸得最少的就是女人的头发。
印象中唯一的一次,还是在他六岁那年生母还没有过世的时候。
现下这样的触感,陌生而又熟悉,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
时谊洗碗的动作一顿,心跳得好像有些快了。陆昀泽的呼吸声就在耳畔,灼热的气息拂到她的后颈上,有些急促,带着一点酒精的味道。
水流声哗啦啦的,仿佛是流在人的心底。
她能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脖子。在键盘上翻飞的手指此刻插入了她的头发,动作很是轻柔,像是怕弄疼了她。
“当了主教练,压力就会比以前大很多了。”他轻声说,嗓音有些沙哑。
时谊眨了眨眼,“嗯,我知道。”
“如果觉得太突然的话,要不要我再跟阿凯说说。”
她刚来的时候,他曾公事公办地与她约法三章,如果她不能帮助战队进入季后赛,他会建议老板让她离开。那个时候的那番话,是因为并不了解她,多少显得有些无情。
可是眼下,在知道了她是个很努力而且很愿意吃苦的人后,他的心底反而不舍和怜惜起来。
时谊继续洗她的碗,说:“不用,我已经想好了。在这个行业里,肯定是有赢有输的,输的时候肯定也会被质疑的,换了谁都一样。我想往前走,就不能害怕。”
他默了一秒,“嗯”了一声,“我会一直帮你。”
时谊的心轻轻一颤,“……好。”
他捋过她耳边落下的最后一绺发丝,把头绳套进去,呼吸依然急促,“这个要绕几圈?”
“额……两圈就行了。”时谊小声回。
“嗯。”
洗完了碗,时谊便回二楼房间去了。
陆昀泽从冰箱里拎出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灌了自己好几口。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