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如今对她来说,能和赫连子衿在一起便是幸福。
在床上等了又等,盼了有盼,许久不见赫连子衿回来,浅浅忍不住又睁开眼眸,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门依然一动不动紧紧闭合着,院落里也没有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她不自觉深锁黛眉,去了那麽久还不回来,事情是不是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
刚才那种幸福的感觉渐渐被不安所取代,她撑起身子,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又想到赫连子衿临走时所说的话,要她在床上等着他。
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到他,如今,只想让他快点回来。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莫名的浓烈,浓烈到几乎令她呼吸困难。
忽然,一阵清风从窗外渗入,劲力之大,竟一下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浅浅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索着往窗外爬去,想要过去把桌上的烛光重新点亮。
可才爬到床边,便被一道忽然出现的黑影吓得一阵哆嗦,正要尖叫之际,颈後却忽然传来一阵揪痛,她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半个音符。
哑穴,他居然点了她的哑穴!
床边的人倾身向她俯下,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扬起掌向他推出。
蕴含着内力的一掌实实在在击落到他宽阔的胸膛上,来人不躲不闪,以自己的身躯硬接了她一掌。
可那一掌落在他胸前,竟如同石投大海那般,激不起半点涟漪。
滚烫的大掌落在她的腋下,瞬间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熟悉的气息从鼻尖渗入,浅浅吓得睁大了眼眸,用力盯着黑暗中渐渐清晰起来的五官。
是他……是他!他居然找到这里,居然真的找来了!
“你就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交给他麽?”黑暗中他的声音,如同磬石撞击一般,低沉,骇人。
居然脱得如此乾净,一丝不挂地躺在赫连子衿的床上!
他的眼眸缓缓眯起,眼底下那道万年不变的寒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如濯石在火焰中焚烧,怒火与寒气纠结在一起,灼伤她的身,也冻结她的心。
在浅浅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之前,他手一扬,一件外袍披在她光洁的肌肤上。
她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她就这样,被他禁锢在怀里,与他一起离开了赫连子衿的房间。
他抱着她,一路飞掠,等她在一阵腾云驾雾中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漆黑的山洞里。
东陵默轻轻一推,直接把她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
浅浅被推出去之後,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撞上了身後的石壁。
石壁坚硬而冰冷,不仅冷了她的身体,也冷了她的心。
张嘴想要说话,可薄唇动起,才想哑穴被点,她不仅无法呼救,就连半个字也说不出。
洞中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凭着自己对他的熟悉,感觉到他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而她,一步一步往身後退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东陵默一双如濯石般黑亮的眼眸闪烁着邪魅的寒光,一袭玄衣,融合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身影,却能轻易嗅出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份冰冷寒气。
如同一头行走在寒风中的猎豹,冷冽的视线紧锁在猎物身上,一步一步逼近。
七月,落英飞舞的季节,寒霜,却铺天盖地袭至,看着朦胧中逼近的黑影,浅浅呼吸一窒,浑身血液瞬间被冻结。
冷,深入骨髓的冷,让她心尖揪紧,十指冰凉。
在东陵默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浅浅脚步一错,转身往山洞另一头奔去。
不管前方有什麽,只要逃出去,总比待在山洞里要安全。
但,只要是东陵默想要,她什麽时候可以成功从他身边逃掉?
腰间一紧,人已经被他勾了回去,一个旋身,她背对着他,被他压在石壁上。
滚烫的气息从头顶上方洒落,落在她的耳际脸庞上,热热的,给不了她半点温暖,却反而让她整个人连同那颗心瞬间冰冷了起来。
她又在这样的情况下落入他手中,本来已经想好了不再挣扎,不管他怎麽对她,她也不会反抗,反抗,除了得到更多更残忍的对待,没有别的意义。
可是,在她和赫连子衿敞开心怀,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之後,她怎麽能允许自己再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
她用力挣扎,抡起拳头推打身後的人,用力想要把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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