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苍刍再熟悉不过,就在不久之前,他可是亲身体会过一次!
一只无比庞大的青色手掌在席卷的灵气风暴中缓缓成型,从苍刍头顶两丈的地方缓缓落下,手掌通体散发着惊人的元气波动,尚未落地,下方的地面就已崩裂下陷!
“意念魂场!造化之力!”苍刍心中惊骇欲绝,真是千算万算终成空,没想到狂族之内居然有造化期高手,更没想到的是此人居然留在族内,并未离开!
那只青色手掌没有给苍刍残喘的机会,看似缓慢,却转眼已到他头顶!
磐石战甲如遇无可抵御的巨力般片片崩碎,纷纷化为灵雨消散,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血痕伤口,手掌正在缓缓握起,看来出手的人并未想要留活口,而是要立刻将他囫囵捏爆才甘心!
苍刍已经真正的穷途末路,他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运转体内真元,想尽了一切可能的办法,却不能有任何动弹!
丹田道种中的阴阳气旋虽然并未停止,但运转的真元却无法在经脉中流转一丝一毫,那两道悬空凝立的魔纹源印虽然丝毫未受影响,但无奈成长时日太短,他根本无法驱使其发挥出真正的功效!
他的七窍已如青衣人一般流下了丝丝鲜血,浑身青筋绽放,肌肉隆起,却对此时的境地无可奈何。
这就是实力上的真正差距!
即便苍刍拥有跨级挑战对手的实力,但因为境界相差太多,面对造化期高手的魂场时,只能完全变成待宰羔羊,任人鱼肉!
巨大的青色手掌裹带着无比恐怖的天地灵气,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碾压而下,就像一具磨盘一样要将苍刍碾碎成渣。
手掌离苍刍头顶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能够看清手掌之上犹如真实存在的纹路线条,从此也可看出出手之人道法高深,已达入微之境。
就在苍刍万念俱灰之时,他左手上的异空戒一阵轻鸣,一样物事无视魂场的空间封锁,滴溜溜的转了出来,悬浮到了苍刍的眼前。
苍刍万万没有想到,于这最不可能之时出现的,竟然是他许久都没有想起来过一样东西,那块灰白骨片!
上一次这块灰白骨片发威之时,苍刍完全处在混沌之中,所以,他并不知道这骨片中存有什么异常之处。
在苍刍目瞪口呆之中,这灰白骨片悬浮于他额头之上,骤地发出一声嗡响,一道肉眼可见的虚空波纹如涟漪般似慢实疾的扩散出去,一个无比庞大的雄伟身影,带着滔天的暴戾凶狂之势,从中浮现!
那是一尊足有数百丈高的魔神虚影,朦朦胧胧,身形顶天立地!
魔神脚踏两座白骨高山,双手之中提着一把极其巨大的奇古残兵,浑身覆盖着一副布满尖锐骨刺的森然魔甲,周身闪烁着道道雷电蓝光!
几条不知多长的狰狞黑龙咆哮在他身周缠绕翻腾!
他面目模糊看不清楚,一双巨目却双瞳如血,遥望着远方,透出一股无与伦比,睥睨天下的无敌气势!
茫然不知灰白骨片早已救过他一命的苍刍,此时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象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就连心理承受能力无比强大的他,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只知道这片残破骨片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事物,但因为没有什么用途,而一直被他放在异空戒中,没想到在这生死攸关之时,无论是体内魔纹还是手中魔剑都没有任何帮助的时候,却是这毫不起眼的骨片有了动静!
那魔神虚影一出现,天空中的青色巨掌便如同飞灰一般迅速崩溃瓦解,与此同时,魔神虚影的头颅竟然缓缓转动,往狂族族地内遥远一处望去。
就在魔神虚影所望之地坐落着一座极其普通的草庐茅舍,极不起眼,在茅舍地下数十丈的深处坐着一个身形枯槁的干瘦老头,发须皆白面容暗沉,浑身皮包骨头状若骷髅。
老头原本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此时突然身形一震,“噗嗤”一声喷出碗大一口血来,这一口血喷出,他原本就极为干瘪的身躯仿佛又瘦了一圈,老头眼里露出肝胆俱裂之色,极其惊恐的看向苍刍所在的方向。
对这一切,苍刍根本无从知晓,他只觉得浑身一松,方才压得他动弹不得的恐怖压力瞬间消失无踪,体内汹涌的道元也转眼之间恢复了流转,脚下喷薄欲出的幽蓝雷芒一爆,骤地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十丈之外!
那道魔神虚影仿佛比上次在独山山脉出现时要黯淡了一些,短暂的出现之后,也并没有过久停留,苍刍一恢复自由,虚影便渐渐消散,那块灰白骨片也呼溜溜旋转着飞回了苍刍手中的异空戒内。
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苍刍知道方才的事情非同小可,这番景象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知悉究竟,但目前已没有时间多做揣测,因为内堂墙内的狂族族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吆喝着往外而来了。
苍刍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最后看了一眼,便祭起清风遁,身影消散在了夜色之中,待狂族之人追出来时,外面只留下地面一个硕大的掌印,再无一物。
同一时间,远在穿云峰上的一群人中,有两人接连脸上出现惊骇神色,第一个是多赭燮,另一个便是狂墓。
两人仿佛都接收到了什么讯息,脸上一惊之后便恢复不动声色,但内心里皆是愤恨欲狂,呼吸急促。
焉赫乃是心思透明之人,原本就一直注意着狂墓的表情,这一见到不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