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虽然嘴馋的要命,但她的注意力始终被篝火后面的人影吸引住。
勉强忍住饥饿感,问李续断:“等我的人,就是他吗?”
“是。”李续断顺手收了极光球,眼前已有火焰照明,用不着那小东西了。
南宫兜铃心中盘算,眼前的一切会不会是个陷阱?
李续断身上有种令人值得信任的气质,难以相信他会设计谋害自己,戴泽星这个白痴更不可能,他太单纯,没有害人的潜力。
想来想去,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因她受不了谜题折磨,这么候着不动也不是她的风格。
对李续断说:“带我过去见他。”
昆布顺从的俯下上身,让李续断从容的下去,南宫兜铃扶住他肩膀,本来只想依靠在他身体上,好让自己能够下地走动。
没料到李续断依旧将她横抱起来。
南宫兜铃实在不适应,一方面是她倔强,断了一只腿,但只需她努力一下照旧能走,哪用得着像个残废给人抱来抱去的;
另一方面是她心虚,每次这样亲密无间的贴着李续断的身体时,她就会心跳加速,手心出汗,难以理智的思考。
南宫兜铃一路安静,双颊飞红。
近了火焰,李续断把她放在地上,自己也顺便盘坐在旁边。
戴泽星也跑过来,在南宫兜铃另一边席地而坐,往嘴里毫不客气的塞着烤肉。
篝火中架着几根树枝,叉着大片羊肉,在火中烤的滋滋滴油。
南宫兜铃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这火虽是法术变出来的,但和普通的火作用一样,可以用来炙烤食物,不像极光球,只能照明,不能烧东西。
“肚子饿就随意吃吧。”火焰后的人端起粗陶茶杯喝茶,这套茶具估计也是依靠法术变化出来的。
南宫兜铃极力把目光从烤肉上挪回来,先关注重点,询问陌生人:“你是谁?”
她仔细的打量这个陌生人,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哪怕坐着也能判断出他身材很高,手长脚长,肩膀魁梧,阳气方刚的下巴,以及刚毅的脸颊轮廓都如同石头雕刻出来的希腊雕像;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双眼非常明亮柔软,和他男子气概十足的脸型截然相反,这是一双小鹿似的眼眸,湿润,睫毛修长,温和并且善良。
南宫兜铃看着这双眼睛,总觉得似曾相识,她心想:这人眼睛怎么和自己很像?
她也是长着这样一双温柔多情的大眼睛,绥草夸过她的瞳仁漂亮精致的仿佛像黑葡萄。
对方留着简洁的寸头,下巴带有些许的胡渣,让人想起南宫决明那张永远不会刮干净的脸,只是这人要年轻许多。
南宫兜铃目光下移,看到他身上穿着古朴的赤红色道袍,心中感到很不舒服,这道袍颜色红得似血,经过火光映衬,更显得阴森。
样式和茱萸法衣类似,左右交襟,衣袖松软宽大,低调却优雅的堆积在身体两边。
继续往下看去,对方竟然穿着一双手编的草鞋,就像古代的农夫或者苦修的道士。
观察了他这么老半天,他却一语不发,丝毫没有回答南宫兜铃的**。
他拿起一根叉着羊肉的树枝,转交给身边的玳瑁,托他递给南宫兜铃,“吃些肉,身体也有些力气。”
南宫兜铃从玳瑁手中接过热乎乎的树枝,香气一股脑钻进五脏六腑,再也忍不了了,张嘴就往羊肉咬上一口。
“哎呀!”南宫兜铃烫到了嘴,差点丢了烤肉,李续断慌忙伸手过来接住树枝,顺便托起她下巴看看她情况,“肉要吹凉了再吃。”
李续断苦口婆心,他帮南宫兜铃吹了吹烤肉,重新递回给她。
南宫兜铃心中动荡不已,这人对她真好,体贴过头了,怎么也不觉得他像自己师叔,更像自己老爹,不对不对,应该是男朋友。
完了,莫非给戴泽星说中?
想到这里,瞬间不敢和李续断进行任何目光接触。
戴泽星忽然插嘴,“你脸红的要爆炸了,蠢丫头。”
南宫兜铃狠狠拐他一眼,“吃你的肉,少说话。”
戴泽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在衣服上蹭蹭手,见南宫兜铃恶心的皱着眉,他说:“没有洗手池也没有纸巾,你叫我怎么办?”
李续断从茱萸法衣的袖子里掏出一块方帕丢给他。
戴泽星接住,“不会吧,一个大男人,随身带小手帕?你会不会娘了点?”
李续断说:“不需要?那算了。”他手指在空气里一划,戴泽星手里的方帕变成了一只蟾蜍。
戴泽星哇的一声大叫,把蟾蜍丢掉,捂住胸口惊魂未定。
李续断说:“是不是得像你这样害怕蟾蜍才算得上是真男人?”
戴泽星努力恢复镇定,坐直身体,装模作样的说:“蟾蜍有毒,我是担心自己中毒而已。你心肠也算歹毒了,变出有毒的动物到我手上,是想害死我?”
“只是小玩笑。”
“原来你们门派的法术最厉害的地方是用来恶作剧,成天修炼这种无聊的法术,你们这些法师真有空。”
“没有这种无聊的法术,你已被饿鬼撕烂。”李续断毫不让步。
南宫兜铃坐在两人中间,目光左右移动,觉得他们的战争爆发的很莫名其妙。
李续断给她的印象明明是那么温和有礼的人,居然也会有发脾气的一面;
戴泽星更是奇怪,李续断好心把他从山上带下来,至今没听到他说声感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