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庄一千七百多人，以血祭玉。

鸿雁山庄庄主李鸿青匍匐在他脚下对他说，“顾书言，你这个疯子……”

他冷笑，“我说了，你给，我便不杀。”

随意地拿起旁边的一把长剑刺下，李鸿青就没了声响。

在他身后，大大小小趟了一千多具尸体，整个鸿雁山庄血流成河，在一天之内销声匿迹……

顾书言轻轻地抚摸着炽血玉，内力注进地上的炽血石上，有火红色的火焰瞬间燃起。

再一只手往地上轻轻一拂，地上逃窜的数百只烈焰蝎被浮到半空中，然后掉进火里。

火红色的火焰霎时拔高了一米，炽血玉的四周燃起熊熊大火。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因为不管是任何材质的家具，在炽血石燃烧的烈焰影响下，不烧自燃。

顾书言盘腿坐在火焰中央，燃得剧烈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包围。火光映得他的脸明明暗暗。

可明明是这样的火焰……

他的手指还是开始覆上霜雪，然后是嘴唇，眼睫，头发……

天地仿佛在他的身上下了一场雪，只留他一人白发苍苍地坐在自己的冰天雪地里，有火燃之，不可暖之。

他的寒毒已经渐渐地不受压制。

是啊，百年火玉，怎解千年寒冰……

火光渐渐熄灭。

顾书言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顾书言走后，程炽躺在床上回想着他的那番话。

“那是月魔兔，食肉，带有剧毒，中毒之人会变得疯疯傻傻，是有人故意放进书院的……”

有人在湖边推她不成，又放了一只毒兔子来咬她，这两件事都发生在相府之内，按理说应该是程家内部有人要害她。

那贺焱寒身上的荷香又是怎么回事。

皇子身上的香皆为特制，一般人是不会有的啊……

程炽左思右想，觉得贺焱寒的嫌疑可以排除一半，突然觉得有些开心，“应该，不是他想要害我吧……”

她舒出长长的一口气，“唉，不管啦，早起早睡身体好。”

程炽带着笑意睡去，却做了一个与之不符的噩梦。

梦里有一个她看不清的人对她说，“程炽，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这一生贫苦，多难。我诅咒你爱的人不会爱你，你珍惜的人背叛你，你想要的东西得不到。现世不稳，岁月蛮荒……”

在她的身后是万丈悬崖，那人狠狠将她推下，“去死吧，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悬崖下的狂风将她的衣袍吹得隆起，她疯狂地下坠。

远远地，她听见有人在上面撕心裂肺地喊，“程炽——！”。

“程炽——！”

！

程炽猛地坐起！

苏菲皱着眉头蹲在她面前，“小姐，都已经正午了，我刚刚叫了你好久你都不醒。”

“啊，正午了。糟了糟了，我的课还没上啊。”程炽急急忙忙想要下床。

“啊呀小姐，今天贾师傅有事，所以不上课了。”

嗯？顾书言有事？

也不奇怪，他作为左相，应该很忙吧。

程炽穿上鞋，“那我们现在去吃午饭吧。”

庭院里。

程炽嚼着一块五花肉问苏菲，“那今天我该干什么好呢。”

苏菲想了想说，“小姐，你都这么多天没有去我们的杂货铺了，不如今天去看看？”

“嗯……这个想法不错。”程炽往苏菲嘴里喂了一块油腻腻的肥肉，“苏小菲，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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