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地换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穿长裙,折腾了好久才穿服帖,等到彻底穿好,她才惊讶地发现这裙子的面料特别柔软,像水一样贴着皮肤,衣料的白色在灯光下发出微微莹光,和她穿过的任何白色衣服都不同。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害羞地抚着光裸的肩头,犹豫了很久,她才缩着肩膀打开试衣间的门。
她走出门的刹那,就听导购小姐说:“哎呀,真漂亮!换了件衣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你妹妹长得可真好看哪!”
江宁抬眼往以沫那边看去,眉下意识地一扬,一簇亮光从眸底跳起。
他拿起刚才选好的一双坡跟凉鞋递到以沫面前:“试试。”
以沫红着脸原地蹲下,手忙脚乱地脱脚上的球鞋。
江宁摇了摇头,把她带到沙发边摁坐下。以沫好不容易脱掉球鞋,把将脚伸进凉鞋里一试,大小正合适,软软的鞋底贴在脚上,别提多舒服。她不敢贪图享受,忙准备脱鞋。
江宁却说:“把扣子系上,起来走走。”
以沫抿唇,依言扣扣子,不料那种扣子并非她平日里常见的凉鞋扣,怎么也扣不上。江宁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蹲下身,低头帮她把鞋子扣好:“真笨。起来走走。”
以沫站起来的一瞬,只觉得自己的身高猛蹿了。她试着往镜子前走了一步,脑子里有那么丝丝晕眩。
江宁审视了她一下,上前掰正她的肩膀,帮她将一头浓密乌青的长发理顺,这才点了点头:“挺好的。”
江宁说完,在心里补了一句,岂止是挺好的。垂顺自然的长发,修身的白裙子,衬得她格外清纯秀丽,商场的灯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反射出莹莹流转的微光。穿着新衣服的她好像有些不自在,耳朵尖都红透了。
江宁有点不敢看她的脸,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小腿上,她的小腿还未长开,瘦却有肉感,在高跟鞋的托衬下,线条格外笔直纤细。江宁的目光在她小腿上停留了一下,迅速闪开,心神却在那一眼之下摇晃了起来。
他为这一瞬的心旌动摇暗觉羞愧,故意蹙起眉,粗声粗气地说:“就这两样,开票吧。”
以沫闻言,赶紧准备去试衣间换衣服。
“别换了,一会儿把吊牌剪了,就这样出去。”
“可是,这是给你女朋友买的啊。”
“这个不适合她,一会儿给她买别的。”
“可是……”
“你怎么那么啰唆?”江宁接过小票,头也不回地往收银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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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宁去结账的时候,以沫翻了下那件衣服的价标,不禁瞠目。
莫名其妙受人财物,以沫并未觉得欢喜,只觉得老大不自在。
江宁结完账回来,还不等以沫开口,二话不说地扯掉了衣服的价签,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牵着以沫就往楼上走。路过一个花车时,江宁顺手挑了条围巾,叫导购小姐包好。
见以沫瞟他,江宁漫不经心地说:“生日礼物啊。”
以沫顿住脚步说:“既然都买好了,我该回去了。”
嗫嚅了几下,她想说衣服的钱以后还给他,可是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么多钱,一时觉得特别纠结。
“一起吃中午饭吧。”
以沫望了眼那些餐厅的门脸,暗想消费肯定不菲,拼命摇头说:“我不饿,不吃了。”
“你不饿我饿。”
“那你先吃吧,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你!”
江宁气得不行,窝火地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楼下,路过门口时,以沫的目光被门口一个卖糖葫芦的窗口吸引住了,只见那窗口上插满了各色水果做成的糖葫芦,有绿的猕猴桃、红的圣女果、紫的提子、橙的橘子,裹在一层琥珀色的糖稀里格外好看。
两人像同时想起了什么,默然对视了一眼。
江宁一言不发地买了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她,若有所思地说:“快四年,什么都变样了,连糖葫芦都不同了。”
以沫出了会儿神,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一股酸酸甜甜的汁液顺着口腔流下,一些旧日里的情愫仿佛都随着这熟悉的味道复生。她放下那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