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就怕你嫌赚钱少怎么办?”苏凡接着他的话,道。
“成明星了还能赚钱少?到时候咱们火了,什么真人秀啊电影啊春晚啊,都来请咱们,咱们曾家就出了明星了,以后大年三十他们也就有理由看春晚了。”曾泉道。
苏凡笑着,她知道曾泉是在逗她开心。
看着她开心笑了,曾泉也倏然而笑,似乎这是他今晚进门以来第一次真正露出笑容,也是这半年来,他第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笑了。
“以后,无聊了或者难过了,就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给咱们写段子写相声,以后咱们可就指着你这相声活了。”曾泉道。
苏凡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要是有好段子了,就给我打电话,咱们隔着电话练习,怎么样?”曾泉道。
“好,那我以后可就有事儿干了。准备好做明显!”苏凡笑道。
“可是,我这么帅,会不会把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脸上,让他们忘了我们的相声怎么办?”曾泉假装思考道。
“你管呢!只要赚钱就行了,管他们是来听我们的相声还是看你的脸的!”苏凡道。
曾泉摸摸自己的脸,点头道;“也对啊,我们只要火了就行。”
说着,两个人都笑了。
病房床头的台灯照着兄妹两人的笑颜,霍漱清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的心头,微微一震。
苏凡昏迷这些日子,曾泉总是隔三差五就来医院,有时候会待时间长一点,可再长也就是两三个小时。尽管他和霍漱清只是随便聊聊,可是,霍漱清从他的眼里总能看出他对苏凡的担忧。
今天苏凡苏醒了,霍漱清就知道曾泉一定会过来,只是两个人都在忙工作,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赶到,他也是在结束了今天的事情后赶回来的,本来没有几个小时又得回去,可他还是不习惯夜里不陪着她,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碰见了曾泉在这里,而且两个人笑的那么开心。
透过玻璃窗,看见曾泉脸上的微笑,霍漱清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知道,在曾泉的眼里,苏凡不止是妹妹,他也知道,曾泉的内心也在剧烈地挣扎着调节着自己的情感,可是,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忘记一个人岂是简单的事?感情又不是写在纸上的字,写错了就用橡皮擦擦掉。如果非要比喻,感情事实上是刻在心里的字,把那个人刻在心里,那该用什么擦去?世上有这样的工具吗?
曾泉和苏凡的开始,一直到现在,霍漱清基本都是知情的。只因为她是苏凡,只因为他是曾泉,一个是将自己封闭在自己感情世界的傻姑娘,一个虽然出身优渥,却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强迫她什么。也正是因为曾泉从未对苏凡使用过强烈的手段,也正是因为曾泉从来都是在默默帮助苏凡,霍漱清才没有对曾泉的行为表示过不满。他时常觉得,如果换做是他,都不可能像曾泉这样。而正是因为如此,看着曾泉的样子,霍漱清才觉得惋惜。
此时,站在门外,霍漱清的手贴在门上却怎么都推不开。
冯继海站在他身后,并看不见病房里面的情形,心里却以为领导是因为心情太过激动才没有推门而入的。是啊,怎么会不激动呢?这五个多月,将近一百六十天,每个日日夜夜,霍书记如何度日如年,不管是公事还是家事,没有一样让他可以喘口气的。换做是其他的很多男人,恐怕都坚持不下去了吧,何至于像霍书记这样把病房当成家,在那一张一米二的陪护床上睡三个小时就投入工作?即便如此,霍书记也从没因为任何一个决策招致上级的批评,要知道,他手上每天过去的,都是怎样的关系国计民生的事务。想要妥帖恰当做出任何一个决定,都是对他能力的极大考验。神经,就如同紧绷的钢丝一般,从没放松过一刻。
那么,现在,苏凡醒来了,霍书记他——
霍漱清和苏凡的这一路,冯继海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每一步的艰难,冯继海怎么会不知道呢?越是这样清楚,他的心里就越是为霍漱清感到难过,很多时候,看着霍漱清抚着额头紧闭双眼,那紧拧的双眉让他很想安慰领导几句,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他能做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霍漱清少一点分心发愁的事,多为他分担一些。
此时,冯继海的心,也在剧烈地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