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拢眉,潜意识里咻一下地就给自己儿子打下了“qín_shòu”的标签。
她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
门外的冷空气似利箭般咻咻咻地穿进来。
直接把荆星河射成了战栗不停的筛子,荆星河也是一脸懵,她悄mī_mī地抬眼,悄mī_mī地去瞄很久未见的大学老师,无端的,生出了一点惨遭家访的悲怆来。
等等,家访?
理智渐渐回笼,荆星河反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大学老师怎么会来她男朋友家?
她连忙侧了侧身,让出过道。
弯腰从鞋柜里取下拖鞋,放到秦宛脚边。
她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老师,你怎么会来这儿?”
秦宛带上门,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裴燃的踪影后,才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向荆星河,私底下,她不会像上课时那般威严,她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地和蔼可亲,扬了下眉,也不拐弯抹角地去开玩笑,只笑眯眯地道,“因为,你男朋友裴燃是我儿子呀。”
话音一落。
荆星河:“…………………………”
平心而论,裴燃长得并不像秦宛,仔细瞧,也真的拎不出一块相似的地方,而相反,他长得特别像裴启岩,以至于初见裴启岩时,荆星河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并猜到裴燃和裴启岩的父子关系。
劲爆消息传到耳朵里,被吓得直接后退了一小步。
如果说刚刚心底还是被老师突击家访的恐惧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遭遇的是家访结束后,发现老师居然是她暗戳戳藏起来的男朋友的妈妈!
这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
荆星河像被人点了穴,完全无法动弹的那种。
过山车都不带这么玩的,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和自己男朋友情到深处一蹴而就的滚床单倏地变成了她睡了老师的帅儿子,而且睡完了早上醒来被抓了个现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这也太惨了吧,简直无地自容啊。
哆哆嗦嗦,哆哆嗦嗦,涨红了脸,“阿姨好。”
虽然很慌张很不知所措,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得自我介绍一下,“那个,我是你儿子的女朋友。”
说完,她自己,“………”
不小心瞥见秦宛似笑非笑的目光后。
她,“……………………………………”
那一瞬间,就像被钉在了木板上,要等着凌迟处死似的。
手心都出汗了,后背好像也有汗。
大冬天的怎么会这么热啊,是不是地暖开大了呀。
可是不对啊,她套着裴燃的衬衫,穿地也不多啊。
等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荆星河缓缓地机械性地低下头,澄澈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现在的样子,连扣子都没扣好,裸.露在外的锁骨以上的地方,她虽然不怎么能看到,但也能想象上面的印记。
阳光不打招呼,自顾自地从床头爬进来,力所能及地去照到它所能照到的地方。
诺大的客厅,两两相望,总感觉有点不太自在。
就是裴小星在也好的呀。
可是裴小星好像被裴燃牵出去散步了。
这会儿的荆星河真的是恨不得赶紧就地挖个坑,然后把自己埋起来,她好绝望啊。
“阿姨,你先坐。”
还是叫阿姨吧,叫老师,无形之中,她总有种罪恶感,“我去换件衣服。”
咬咬唇,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然后鞠躬,准备脚底抹油。
秦宛点点头,应允了她的要求。却又在她转身的刹那,非常坏心眼地,“对了,裴燃呢?”
“出去遛小星了。”荆星河顿住,小小声地回答。
她其实也不是特别确定。
当时裴燃跟她说他出去一趟要干嘛要干嘛时,她正在休养生息呢,睡地昏天暗地意识模糊的,听到的所有的话也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哪里还能记得清。
反正裴小星不在,就是去遛裴小星了。
“嗯,去换衣服吧。”
居然宁可去遛狗……
秦宛眯了眯眼,只觉得,给她儿子贴上“qín_shòu”的标签也是对qín_shòu的一种侮辱,她儿子裴燃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望着荆星河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秦宛眉梢一挑,嘴角噙着笑思忖了数秒,打开包,掏出手机。
…………
………
小胖柯基裴小星白天一般都是带到店里的。
因为店里有人陪它玩儿,它会过地比较快乐。
从药店出来后,刺目的光线直直地穿透过来,照地裴燃的耳尖越发地通红,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眉头一皱。
满地的花瓣及落叶,加大了环卫工人的工作量。
他停留了片刻,这才抬腿往反方向的网咖走去。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