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不肯放开,与此同时,让陆时景直观感受到的是她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粘上了,就怎么也扯不开。
而他陆时景,鉴于涂琪父亲出事闹地沸沸扬扬,总有些内容会牵扯到他,而他所创的“时代”正岌岌可危,危机时刻,作为公司领导,在乎的还是形象,他为了维持自己并不会因女友家出事而抛弃女友的正面形象,还是忍着涂琪,没有和她提分手。
分手没有提,冷暴力绝对是存在的。
只是涂琪根本不在乎这些冷暴力。
涂琪就是要逼着陆时景接电话。
铃声就像催命符,陆时景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关机就会迎来涂琪更加疯狂的举动,他头痛欲裂,无助彷徨。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抓耳挠腮,即便如此,还是不愿意从荆星河家门口离开,他靠着墙,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继而慢条斯理地蹲下,纠结过后,还是接起来电话,沉默化开来,须臾,沙哑地,“喂。”
话音一落,涂琪就跟炮.仗似的,怼怼怼怼地劈天盖地过来,也许真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陆时景,你在哪儿?你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去找你前女友了?”
陆时景抿着唇,不吱一声,几秒后,吐出烟圈。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找你那前女朋友了?”可即便如此,涂琪也并不打算放过他,偏执的人同样很敏感,敏感到能直击要害,“陆时景你有没有良心,是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老想着你前女友?”
“你和她跟手都快半年了!”
只这一句,如当头棒喝。
陆时景身子一僵,突然就颓靡下来,他缓慢地侧过脸抬起头,眸子里灰败一片,无神地望着这扇门。
分手半年,意味着什么他应该清楚。
因为什么分手他更是再了解不过。
说白了,他根本没有脸面来见荆星河。
道理他都懂,可到头来,他还是不甘。
电话那端涂琪一长串不歇气的指责陆时景宛若未闻,他思绪混乱,须臾,痛苦地抱着脑袋埋于膝盖中。
直到,涂琪突然平静地说:“陆时景,我怀孕了。”
陆时景大脑懵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
涂琪:“我怀孕了,你妈妈很高兴。”
顿了顿,才慢悠悠地继续道:“你该娶我了。”
………
……
屋内。
空气有点凝滞。
荆星河躲在厨房里,背对着裴燃,有条不紊的节奏有点被打断,感受到背后如炬的目光,她那该死的不敢面对裴燃的焦虑感又来了,除了瑟瑟缩缩,只有瑟瑟缩缩,就垂着小脑袋,屏住呼吸,连视线都不敢乱瞟。
他一定是看到陆时景了,说不定还有几分钟的交锋,不然他不会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的,荆星河紧张地舔了舔唇珠,这般思考着。
而且还似笑非笑,要把她鸡皮疙瘩给盯出来了。
别看她了喂,有什么好看的喂。
荆星河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抗拒。
干锅柠檬鸡翅即将下锅翻炒。
可再这样被牢牢盯着,她怕是连拿手好菜都烧不好了。
荆星河握紧拳头,捏白了指尖,眼睫微颤了会儿,咬着后槽牙思考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
她倏地转过身,抬眸瞪了一眼离她几步远的裴燃。
却又在接收到裴燃坦坦荡荡的目光后,因为自己心怀鬼胎而先失守城门开始心虚了。
她皱了皱眉,唾弃自己没出息,也不希望自己继续没出息下去,于是挺了挺胸,几步走到裴燃跟前,抬头,又低头,乌溜溜的黑葡萄瞳仁里只衬着裴燃的白t,然后,依旧很没有出息地气若游丝般:“你……你能不能去客厅,别盯着我做菜。”
小姑娘像是做错了事在认错的小孩。
没有往常嚣张跋扈的气焰。
乖乖巧巧垂着脑袋,露出一节白皙的后颈。
好似还有点手足无措。
裴燃眉梢一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懒懒地往旁边一靠,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在荆星河急地再次请求他去客厅等着吃时,他勾了勾唇,问:“所以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搞定门外那位?”
“………”
不不不不不。
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荆星河赶紧摇头,使劲摇头,把头摇成拨浪鼓还不肯罢休。
“纯属巧合。”她拔高声音说。
却又在裴燃平淡无波的一声“噢”下往后小退一步。
这确实只是巧合,可是解释了巧合,他要是心血来潮地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那她就不能理直气壮了。
贼心贼胆都有了,可还是贼怂。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裴燃弯下腰,和她平视,陡然撞进视线中,荆星河的瞳孔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