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何遭小人谗言。”这样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出现在朝堂中。
“岂有此理!”殷承晖气呼呼地撸了袖子,“使心眼到个小姑娘身上,看我不去打他们!”
殷予撂下毛笔,抬头看了眼殿外正在逗八哥的少女,瞥着侄子淡道:“你急什么。”没看到正主在那里还恍然无事的样子吗。
急,当然要急。皇帝陛下却在对上皇叔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时,将话咽了回去。
“林家这次太冲动了。”殷予凝神,指尖缓缓划过宣纸边缘,突然冷道,“她到底是女孩子,女孩子的事情到底还是女眷们说了算。”
没错,的确是女眷说了算。
纷纷扰扰的消息才传了不过一天,就被肃王府要办秋菊宴的消息压了下去。
第一张帖子是递到回音宫的。
“肃王府?”魏元音捏着帖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有些恨自己怎么回盛安前没好好背一背皇族关系了。
大昭目前还没有异性王,肃王和父皇是什么亲戚来着?
“殿下,肃王是陛下的堂兄,先肃王曾经也是养在陈太妃名下的。”
记在陈太妃名下的儿子,那和摄政王也算得上是一母同胞了。那算起来,当今这位肃王应该和摄政王更亲近些,怪不得敢做得罪靖国公的事情。
魏元音自嘲地捏着帖子在掌心拍了拍,她现在就是个鬼见嫌,大多寻常的人家都想躲着她,没想到肃王府竟然肯帮忙破这局。
帖子是仿着秋叶做的,角落里绘着一朵千丝菊,帖上一笔娟秀字体用洒金徽墨细细记了时间地点,对魏元音盛情相邀,而落款是殷瑶。
茭白在后头见了,点头道:“殷瑶姑娘是肃王府的嫡长女,与殿下年岁一样,如今是盛安之中风头最盛的贵女。”
都传殷瑶琴赋皆通、礼义兼具,最是大家嫡女之风。
由这样的一个人来出面邀请,表现出对公主的重视,最合适不过,也最落靖国公府的脸面了。
魏元音远在赵郡的时候就知道,在盛安这个地方,世家大族的贵女们最喜欢跟风,如今,大底都喜欢跟殷瑶的风,而现在殷瑶第一个邀请了她,只要宴会上不出什么岔子,她也就算融入这个圈子了。
魏元音的兴致却不高:“这位不会和林家那个二表姐一样,也是个掉书袋吧。”她已经记不太清那位表姐到底叫啥了。
“殿下,这人啊,一人一个脾气,总不能人人都和林家二姑娘一样。”
魏元音深觉有理,让茭白将帖子收好,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她也是等这宫殿挂了回音宫的牌子才知道这原来是殷予母妃的寝殿,一开始还想把牌子换回来,可又觉得做作,干脆就当欠了他一个人情。只是那些菊花她到底没让人铲了,只是挪了挪地方,在另一侧搭了架子移了她爱的蔷薇。
如今菊花开得正好,朵朵大如斗,浓粉淡白皆有,但也让人生不出这些花在争芳斗艳的感觉。
“都说什么人爱什么花,没想到荣宠一时的陈贵妃是个淡泊的人。”
魏元音托着下巴坐在石桌旁,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你不爱它们,为什么还留着。”
神不知鬼不觉,殷予十分突兀地就出现了。
魏元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目光呆滞地看着长身玉立的青年,今天他穿了身玄色长袍,暗纹是比较老气的吉祥如意,但是丝毫不损这个人的英姿,啧。
“摄……摄政王。”她有点喘不过气,不是男人不能进后宫吗!
殷予视线略过高矮不一的菊花,最后落到魏元音的身上,少女仿佛被吓到,面上的惊恐根本没有丝毫掩饰,原本托腮的双手此时抠住了石桌面,他几乎能想象到,等他一转身,小姑娘估计就会不开心地捶桌子。
他本来在办公务,听到马力说帖子已经送进宫了,就不免想来看看。
她有没有好一点,有没有稍微宽心一点?
然后就听到少女感慨他的母妃。
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点酸涩,大概很少有人再提起一个二十年前的后宫女人了,还对着她最爱的花。
“习惯吗?”他坐到了少女的对面,视线落在那双莹白的手上,皓腕露出一截,右手腕带着一条红绳编的手链,坠饰有一半藏在袖子里,好像是花。
魏元音手指微微缩了下,仰头笑道:“习惯啊,我在哪里都习惯的。”
殷予看着这个笑容心中一动,也被勾的舒心,唇角稍稍往上翘了翘:“肃王一家人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少女怔了怔,他竟然是过来宽解自己的?
年轻的摄政王却将视线瞥到了菊花丛上:“母妃得宠甚久,却一直没有子嗣,父皇怜她,恰巧一个才人难产,孩子就被抱到了母妃身边。”
“那就是肃王?”魏元音好像听故事一般听殷予说着这段往事,也不怕他了,笑眯眯的等着下文。
“是。”殷予淡淡道,“母妃将他养的很仁厚,父皇一度想将他立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