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发男人伸出脚直接踩在女助理捡起碎片的那只手上,用力一碾,眼睁睁看着血丝一点点渗出来,面容扭曲地说:“不要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你知道我手下总共才多少个百年厉鬼?还有,是谁让红衣偷偷把那只恶鬼带走的?”
此刻这种煞气十足的样子和刚才的淡定截然不同。
“我,我也不知道。”女助理也不是活人,自然不会觉得痛,只是因为畏惧而将头低得更低。
“你知道那只恶鬼是什么来历吗?”白发男人收回脚,向后倒回藤椅中,“那可是让顶级驱鬼师废了两条腿的家伙,再加上红衣……究竟是什么样的驱鬼师能同时驱除他们两个?”
“老板,云河市哪有什么厉害的驱鬼师。”短发女助理直接低头跪在那里回答,“红衣她只是刚刚登上百年,和其他百年厉鬼相比不免自视甚高而且心浮气躁,所以很可能是因为轻敌才丢了命。至于那只恶鬼,他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好……”
“那你说怎么办?”白发男人冷笑着低头看向脚边的女助理,眼镜也滑落至鼻翼,黑色的鬼气快速向外弥漫。
“我明天就去云河市处理这件事情。”女助理的全身都开始颤抖。
“红衣是因为轻敌而丢了鬼命。”白发男人的表情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冷静下来,甚至快速收敛鬼气,“难道我也要因为轻敌,而让手下的半吊子厉鬼继续去送死?”
“那老板的意思是……”
“直接让罗旭和他的手下去处理这件事情。”白发男人点燃了一根雪茄,“之前红衣不是打过电话,说茶室的事情和一个姓张的人有关系吗?就从那条线开始查。”
也许是听到了“罗旭”这个名字,跪在地上的女鬼竟然再次颤抖起来,好像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还有,让各地的鬼舍加快速度!”白发男人的眼中多了决绝,“不管用什么手段,让那些被选中的人早点死!”
“是!”
—
身为一个尽职的家庭主妇,刚刚灭了一只厉鬼一只恶鬼的白不语回到学校之后就立刻和张文彦相约保密,各自接了各自的娃,一个开车一个骑自行车,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走的时候还真诚地说了句“再也不见”。
张文彦带着孩子上车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忘记了什么,就准备回头叫住白不语。可张文彦刚刚转身,又觉得胸口一阵生疼,最后还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继续带孩子上车回家。
而白不语确定小朋友在后座坐好之后,就直接蹬着自行车就往家的方向骑,完全不记得他们是不是忘记了某把古怪又性格恶劣的指甲刀。
没骑多久,白不语就觉得车轮碾到了什么小石子,微微颠簸了一下之后就不在意地继续向前骑。
只留下一把小小的刀器躺在马路上,在夕阳的霞光下闪着光,又如同灵异事件般消失不见。
“老妈,薛老师跟你说了些什么呀?”夏棋显然很清楚薛红衣找白不语谈话这件事情,所以从校门出来后就显得特别乖巧,一看到亲妈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甚至拉拉白不语的手臂,木着一张小脸在她脸上涂了个亲亲。
在看到亲妈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之后,夏棋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一句。
“……”白不语下意识觉得自家小朋友不会喜欢她和那位薛老师之间的对话,那可是堪比儿童不宜恐怖片的限制级画面。
但与此同时,白不语又觉得这是一个教育小朋友的好机会,所以语重心长地说:“薛老师说你和张日天小朋友扰乱课堂纪律了对不对?”
“我没有啦!”夏棋小朋友一脸不甘心,“还没有上课,薛老师就好凶好凶地冲进来,就好像要吃小朋友一样。”
小小的粉色淑女车在幸福街曲折狭小的道路上前行,傍晚的霞光照在母子两个的身上。
当夏棋小小的身体紧紧抱住白不语后背的时候,她身体里的煞气似乎也在渐渐平静。
“好了,在学校里交朋友是一件好事,不过千万别只顾着玩。”白不语绝对是家里最宠夏棋的,如果不是有夏九段对付小朋友,这孩子说不定已经成了混世大魔王。
“我和赵日天才不是朋友咧!”夏棋张大眼睛,“我最讨厌他了!”
“那也好,那就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听夏棋这么说,白不语倒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白不语希望夏棋在十八岁之前尽少接触那些与众不同的人和匪夷所思的生活。
十八岁之后,如果夏棋还是更喜欢这样平凡而又平静的生活,那白不语也很乐意让夏棋永远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活下去。
所以,虽然有些对不起张文彦,但夏棋离张家人越远越好。
“老妈,我不想去上学了。”夏棋抱着亲妈沉默了一会儿后,就突然开口说,“我不喜欢薛老师,我还是喜欢昨天教我们语文的李老师,薛老师上课好无聊呀。”
“放心,明天薛老师不来上课。”白不语一边看路,一边说,“她有事要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