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内阁都错了吗?”
“好了,休得喧哗。”门后一个年轻的绯红官袍吴县令朗声道,看着林迤却微微皱眉,侧脸对身边人道,“去将夫人请来。”
林迤侧身让到一旁,等其他考生先搜身。
不过片刻,县令夫人款款而来。
吴县令吩咐了夫人几句,便命林迤跟着夫人而去。
进了耳房后,夫人示意林迤宽衣。林迤穿得简单,是林母早就缝制好的。林迤正要解开抹~胸的袋子,便听夫人道:“不必了,你便是藏了东西在里面,也不能在身侧都有耳目的情况下拿出来。”
“说起来,考试之中你若更衣小解,只怕我那夫君还会把我叫来。”县令夫人嫣然一笑,“你倒也别怕麻烦,难得女子可以科举,我若没嫁人只怕也忍不住想试试。”
“夫人日后必有机会。”林迤一边穿衣一边回话。
考蓝内的东西早一检查完毕,林迤拿起走进,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只看见街角转弯处酒楼的二楼一个白色的身影,看不清脸,可是她知道那是他。他说,他会在那等她考完。
而后,便有人检查林迤的身份履历,再跟着走到县令和作保的人面前。县试需要五个人作保,这些事都不需要林迤操心。领了卷封,林迤看到了自己的座位号,乙卯。这是按天干地支排列的,林迤此刻早已熟悉,何况又有小吏指引。在此之前,林迤一直在想若是在厕所旁就太尴尬了。好在林迤的运气不算太差。
县试第一场为正场,四书文二篇、五经义一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诗、文写法皆有一定格式,全卷不得多于七百字。
待得时辰已到,便有小吏举着题目的牌子巡场而来。林迤此刻也将糕点吃好,提笔开始答题。
县试考五场,一场未过便不能参加下一场,林迤心中一点不虚。考完一场心理便更踏实一些,五场之后,林迤感觉身体被掏空。好在有卫桁来接,上了马车之后,她毫无形象的伸懒腰,然后抱着厚厚的狐狸毛:“我要睡一觉我要好好休息……”
卫桁摇头笑笑,县试是最轻松的就累成这副模样,日后可还怎么得了。如今是考一场还能回家休息,日后食宿却都在考场了。
林迤小小的身子缩在马车一角,整个人侧躺在几张狐狸毛缝成的毯子上,瓜子脸尖尖瘦瘦,记得不管是在京城林家还是一路南下,这丫头胃口都很不错,吃得不比他少,可怎么就光吃东西不见长肉呢?
目测了一下,似乎也没长高多少,这吃的都吃哪儿去了……
卫桁忽然想起那夜,他见了一个北疆归来的老将军,心中郁结不堪,喝了些酒,有点小醉。怕回家,便在外耽搁了些时辰。待得徐徐策马而归,便看见半身血迹的她躺在卫府大门口。对了,就是现在这个动作。彼时已快午夜,还有些微醺的他登时清醒了过来。
他本以为救的只是个可怜人,还可留在身边,谁知道竟是父亲流落在外的血脉。
几日后,县试的成绩出来了。案首并非卫家人,但是卫家参考的三人排名却都还不错。最好的却是林迤,第十名。这颇让人不肯置信。不仅外人,连二伯的庶子三姑的次子都不服气。
卫老爷子便将林迤县试上的答卷传了出去,这才压下了一些流言。
林迤自己并不挂心,这种事迟早会有,懒得理会。反而县令敢给这个名词才让林迤吃惊,看来也是个有胆量的主,重点是长得还那么帅。
“帅为何意?”彼时,正是卫桁带着林迤在澜溪上游游玩。虽非名山大川,却也别又一番趣味。
“美男子是也。”一路南下,林迤在卫桁面前也没那么多惶恐了,似乎和没动心之前一般无二。
“吴大人确实称得上是美男子。”
“若说美,没人比得上文俊,真是太好看了。”林迤想想文俊那张妖孽的脸,登时犯起花痴来,“当真是倾国倾城第一人。”
卫桁满脸黑线,却又听闻了。
“大哥你别吃醋,虽然你没有文俊好看,却也是美男子一枚。”林迤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当真是百看不厌。”
待得听闻卫桁的回话,林迤后悔得想哭。
“既如此,便以吾与城北徐公孰美为题写几篇文。”
林迤没有跟卫桁争辩此乃战国策里的,考试不考。反正争辩了后果更严重,此人不仅小气还腹黑……
二十九、回京
日子便如此悄无声音而过,待得再回到京城,已然是一年以后的春夏之际。此时的林迤即将及笄,虽然还未中举,林迤惦记京城中人,在及笄之前赶了回来。
京城似乎一点都没变,和两年前一般。然而林迤自己却变了太多了,此刻的她虽然只是个酸秀才,却再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yòu_nǚ了,虽然此刻她也才十五。
在澜溪的这一年,她参加了一次乡试,却铩羽而归。卫老爷子的建议是,安心读书,这两年暂时不要再下场。而在澜溪收获最大的是,猪肉养殖步上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