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剑龙放下笔和纸，上去就是一耳光：“你犯案，还推到杨睿头上来了！活腻了吧！”

郑博站起身将祝剑龙拽着坐下去，他心里当然知道杨睿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在早上九点之前，杨睿找他要过搜查证和车钥匙，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杨睿要去干什么。现在，杨睿抓到一个人质，十有**就是那六个死去的人的同伙。

郑博点燃一支烟，和祝剑龙一起给孙贵连上测谎仪，抬了抬手，示意孙贵接着说下去。

孙贵深吸一口气，开始说道：“我是腾哥派来监视钱昌住所的七个人之一。”

“等等。腾哥？展腾？”祝剑龙打断孙贵的话。

孙贵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接着讲述：“钱昌是我们集团的一员，他因为有了家室，想要脱离我们组织。但我们组织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走漏风声的成员。那个女学生我不知道是谁杀的，可是我们都知道钱昌被组织用来当替死鬼。”

“你们组织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这样滥杀人命！”祝剑龙忍不住吼道。

“贩毒。”郑博淡淡开口。

孙贵垂下眼帘，说：“是的，贩毒。”

祝剑龙咬牙问道：“那些失踪的少女也是你们组织的杰作？”

孙贵摇头：“我只知道钱昌的事情跟这个女学生有关，其他什么失踪案是不是我们组织做的我不知道。”

郑博和祝剑龙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测谎仪，仪器没有显示出任何波动。两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孙贵接着说：“今天早上，我和其余六个人被安排在钱昌的房子里等警察来搜寻。上头让我们把任何一个过来搜索的人都抓住当人质，为了以防万一，给我们每个人配了枪。”

“等等。”郑博开口道，“说到人质，你们关押人质的地方在哪？”

孙贵回答：“在郊区的一片废旧别墅里。”

祝剑龙一听完，立刻站起身说：“我去把黄哥救出来。”

郑博冲祝剑龙低吼一声：“坐下！你以为这个团伙是吃素的？”

祝剑龙大喊道：“那也不能把黄哥一个人放那当人质吧！”

郑博转过头对孙贵说：“告诉我们具体位置和你们的人数及枪械的数量及配置。”

孙贵老实地回答：“市西郊有一片废弃旧别墅，那里就是我们团伙一部分人住的地方。有十四幢别墅，内外都有摄像头，每个里面住了三个人左右。但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个黄警官是哪个小组看着的。我们一般每个人都有一把枪，那种最普通的仿造m9。我就只知道这些。上面怕我们被警察抓了会供出太多，让我们每个人知道的东西都非常少。而且每个组也很少联系，除非上头下发命令，我们才会互相联系。”

见测谎仪没有异常反应，郑博和祝剑龙暂时相信了孙贵的话。郑博对祝剑龙耳语了几句，祝剑龙才稍稍平静下他想救人的心情。

郑博对孙贵说：“我们暂时相信你，现在给我们讲讲今天早上的枪击案。”

孙贵想了想，说：“我们七个人在楼里等着警察来搜寻钱昌的住处，但不知道为什么，二楼那个，直接对杨法医开了枪，没击中，逃到一楼了。然后过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们三楼的两个组员下去了，然后立刻被杨法医杀了。后来楼下那个上来看情况，结果也被打死了。再后来，杨法医上了顶楼，那时我们剩下四个人都在顶楼。接着，我就觉得像是在看特工大片一样，三秒钟的功夫，杨法医把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射杀了，还把我拿枪的手射伤了。你们看，他的枪法很准，打到了我的手腕正中心。”说完，把包扎好的绷带解开，给郑博和祝剑龙看伤口。

祝剑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郑博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孙贵很满意地看着两人的反应，说：“后来，我疼得不行，他把我打晕了。再后来，他怎么带我逃跑的，我都不清楚了。”

测谎仪很平静，整个审讯过程没有出现一丝波动。

祝剑龙换了一台测谎仪，让孙贵再次重复了先前他说的那些事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郑博和祝剑龙沉默了，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监察室里，听了审讯过程的张宛和卢雅然也变了脸色。

郑博把孙贵关在监控室里，和祝剑龙一起走出来，到了监察室里。

许久，祝剑龙开口问郑博：“郑叔，小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我们要不要问问他。而且他做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保住他不进监狱？”

郑博摇摇头。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现在竟也觉得手足无措。

张宛说道：“从刚才孙贵的话中，他说是那个团伙先袭击的小睿，小睿杀了他们是属于正当防卫。”

卢雅然点点头：“对，睿哥是迫不得已才杀人的。”

郑博两眼呆滞地看着地上，说：“这些好说，正当防卫的确是可以说得过去，我肯定会力保他不进监狱。但是，他一个人射杀六个人，重伤一个人，还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引爆了一层楼，并带着一个晕过去的男人消失在人数众多的景区旁边，而不被人怀疑。这种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和准得惊人的枪法，就连展腾也未必做得到吧。所以，你们觉得，他，还是那个你们认识的杨睿吗？”说完，他缓缓抬起头，扫视着眼前的三个人。

三人互相对视，都低下头，不再说话。

郑博叹了口气，说：“小睿身上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