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恍然大悟,连忙道喜:“恭喜连公子了。”看来是自己草木皆兵了,拱手让路,“是在下得罪了,还请连公子见谅,这边请!”
“多谢。”连灏拱手谢过,珍惜的把木簪放回袖中,这才大步走去赫连云淮会客的正厅方向醢。
赫连云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还坐在上座悠闲地喝茶,看到连灏过来抬头一笑,起身迎接:“表弟,你来了。”
“世子殿下。”连灏恭敬地作揖问好。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赫连云淮亲自扶住连灏,不让他鞠躬下去,直接引到座位上,“来,坐,上茶!”
连灏先是打量了赫连云淮一番,直白地说到:“听说殿下受伤了?看起来,像没什么事。”
赫连云淮早已习惯连灏的江湖习气,笑着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解释:“一点皮外伤,没事。”接着也打量起连灏来,笑着试探道,“表弟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真的只是来探望我?”
“什么都瞒不住殿下。”连灏再次拱手,诚实交代,“我是听到有刺客的消息,想来问问清儿的死,会不会也跟刺客有关系。毕竟他那个人那点鼠胆,说他去走私盐我都怀疑他能不能把殿下的盐从层层关卡检查中弄到手,更别提是跟犬戎人搭上线。娘亲为了清儿的死病了许多日,年都没有过好,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来麻烦一下殿下,给我一个交代,我也好给娘亲一个交代。缇”
果然是因为连清!赫连云淮心里一沉,连灏往年只在过年时回来探望母亲,然后年后便离开,连元宵都不会留在雍京,今年一直滞留在雍京,就知道是有目的的。
他虽然只是江湖人士,毕竟是自己母族人,不能真的直接威逼利诱。而且这个大表弟常年行走江湖,染上了江湖人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脾性,若自己真的来硬的,他绝对比自己可以更强硬!而且,赫连云淮不着痕迹地瞥一眼连灏的手,虽然那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可是他听说连灏在江湖上有“开山掌”的称号,是可以徒手劈裂山石的,自己的脖子可没有山石硬,若是激怒了他,自己这脑袋就要被开花了。
“表弟啊,连清的死,是我不好。”心思百转千回,赫连云淮决定用怀柔的伎俩,先承认自己的错,先发制人,以情动人,“我当初知道是他也怀疑是被人算计了,想着要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凶,可惜表哥无能,还没来得及找到凶手,清儿他,就被判了斩立决了”说的是语气辛酸,就差潸然泪下。他是唱念做打俱全,可惜的事,戏演给瞎子看了,连灏根本不吃这套。
连灏冷眼看着赫连云淮这个笑面狐的表演,心里最终给赫连云淮判了死刑。
果然是你。
判清儿斩立决的证据是你递上去的,把清儿送入大牢的也是你,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了顺藤摸瓜吗?怕是为了速战速决,杀人灭口吧。听母亲说,清儿被拖上断头台时似乎被灌了药,浑身无力的被拖了上去,连句话都无法说,只看着母亲流泪,一看就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被人除掉了。
连灏想明白了一切,已经在心里给赫连云淮定罪了,不再想过多追问,客气一句:“殿下无须自责。”你只需要偿命即可。
连灏的袖子动了动,只见不经意间,一个红褐色的东西从他袖中掉了出来。
“呯——”清脆的响声,是木簪砸到地面青砖发出的声音。连灏似乎非常紧张,一见到这木簪掉出来立刻弯腰去捡。
赫连云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这是?”女子用的木簪?
连灏捡起发簪,重复刚才的解释:“我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手里爱怜的抚摸着木兰花发簪,眼睛痴缠的盯着木簪似乎在透过木簪看向某位深爱的姑娘,那怜惜地态度不难看出对木簪的重视,对木簪主人的重视。
赫连云淮立刻顺杆爬,转移了话题:“哦,恭喜,舅母担心表弟婚事已久,这下可就放心了。”说着喝了一口茶,“对了,表弟是何时准备婚礼?需要表哥给你张罗一番否?那姑娘家,你应该还没有上门提亲吧?”看着木簪材质款型,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吧,该不会是行走江湖认识的什么江湖草莽之女吧?连舅舅是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的。
听出了赫连云淮的画外音,连灏一笑,手在木兰花附近徘徊,眼里带着莫名的光亮,那是期待的兴奋:“说起来那女孩殿下也是认识的。”
赫连云淮已经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却是来自那跟朴实的木簪:“哦,是谁?”
赫连云淮的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先前没看在眼里的木簪上,这一看,觉得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以前好像经常见她插在发髻上的乌发如云,就插了一支木簪子,然后拔下木簪,乌发瀑布一般撒落背后,腰间,那腰,如水蛇一般诱人的扭动了起来
赫连云淮恍然大悟!
连灏手触碰到了木出了赫连云淮终于猜测到的那个名字:
“莫忧——”
说着,毒剑刺向赫连云淮!
“连灏!你疯了!”赫连云淮和连灏并排坐在上座,中间隔着一张茶桌不过一臂的距离,闪躲不及,被连灏划伤了右臂,衣服划破,已然见血。赫连云淮捂住伤口迅速跳远,愤怒的瞪着翻脸的表弟:“你莫不是被莫忧那个狐狸精迷了心智!”
动静太大,泰王府的暗卫已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