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过往,一瞬间是死灰般的麻木,“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闻这话的沉央突然愣住,脸上是来不及收的嗤笑,犹带着迷茫和不解,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慢慢龟裂,最后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就是要看你活在痛苦之中,永永远远不能自拔。”
域谌将自己关在房里许多天,不吃不喝,也不出声,不管怎么问域谌还是一言未发,监兵神君强行闯进一回,域谌只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听见监兵神君推门进来的声音,也未曾回头看一眼。
不过几天,域谌颓废的不成样子,嘴唇干涸开裂,极深的眼窝,这个样子,和一个遭受了重大打击的凡人怨天尤人的样子没有区别。
“域谌。”
监兵神君慢慢走近,看着这个未在自己身边成长过的儿子,他想些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敢去过度猜测,怕他厌烦,怕他不喜,和他接近,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彼此的距离。
可在知道沉央找上门的时候,他隐隐觉得,有些平衡要打破了。
果然,听见域谌哑着声问他,“父亲,她是不是给了你一颗忘情丹。”
监兵神君还未说话,域谌又问起,“她什么时候给的?”
监兵神君手抖了抖,拍了拍域谌的肩膀,“她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监兵神君有些急眼,“不,她是嫌我碍眼了。”
“域谌,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是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了。”
监兵神君看着域谌摊开在面前的手掌,看着域谌一字一句从嘶哑的喉咙说出话,“父亲,给我。”
“域谌。”
域谌的手掌就横在面前,看着他疲累的快要滴血的眼,监兵神君思量片刻,还是从袖中掏出那枚用荷包包着的忘情丹,连着荷包一起给了域谌。
域谌看平躺在掌心几乎没重量的荷包,却像承了万般重量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域谌,你去哪?”
监兵神君急急追着域谌出去,看着域谌萧条的背影,困在周身的悲伤,慢慢释出,变成孤注一掷的愤慨。
“父亲,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说完,域谌的身影便消失了,监兵神君想想,到底域谌的表情太吓人,还是跟着上了九重天。
衍庆宫的人不是没见过域谌来此,可是每次见到不是满脸笑容便是满脸的期待,像如今这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伤心和孤愤,不管不顾的往里闯。
听见外面的吵闹,重青走了出来,见是域谌,惊讶于他的不修边幅的颓废和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悲凉,“见过域谌君。”
“她在哪?”
重青皱着眉头,“帝女刚歇下,不如仙君改日再来。”
“不行。”
说完,便往里闯,重青赶忙拦住他,却被他极为愤怒的推开,重青顾不上责问,连忙追上他。
“域谌君。”
域谌推门而进,重青也跟着进去,域谌胡乱扫了一眼,不见安宁,便往里走,重青错一步上前,拦住他,“域谌君。”
“我说了,帝女刚歇下。”
“滚开!”
重青气狠,扬手施下一个结界,“域谌君,不管你今天有什么急事,也烦请过几天过来,帝女昨天已经很累了。”
域谌挥手碎了那结界,无视她,只往里走,忽然听见一声极为压抑的咳嗽。
域谌生生停住了脚步,重青神色不明的看他一眼,越过他进去,透着屏风,域谌模糊的看见重青扶起一个极瘦弱的人,小心的给她顺着背。
安宁喝了重青递过来的茶水,扬扬手,一手撑住床沿,抬起头看着外面站着的人,透着屏风看见是极其消沉的样子,安宁慢慢坐起来,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你先下去吧。”
重青担忧,看域谌今天的状态,明显不是以往那般的平和,“帝女。”
“去吧。”见安宁不欲多说的样子,重青脸上蒙上了无奈,放下茶杯,先一步出去了,不过在门外庭院中站着,不敢走开的太远,不时看一下殿内的状况。
安宁平复了一下气息,自己穿了一件薄衫走出来,见域谌站在外面,想抿出一抹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不知道,她想笑,在域谌眼里变成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域谌上前,轻轻拥住她,唇落在安宁眼角花的残影之上,闭上眼许久,才缓慢睁开眼,神情看起来平复了些,只轻声说,“我来,就问你一件事。”
“你问。”
“忘情丹是不是你给我父亲的。”
安宁手指缩了一下,抬起头,现在才认真看域谌的模样,颓废,孤寂,安宁眨眨酸涩的眼睛,“你,你知道了。”
域谌放开她,“为什么?”
语气悲凉的让安宁不知怎么回答他,域谌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知是恼火还是无力,“我的第一世,你是不是亲眼看着我被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