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可能将恨意转嫁到自己头上。乔薇并不怕她,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恨就请找魏明欣去吧,又不是自己逼她喝下那杯药酒的。
不过青竹却悄悄对她说,安郡王夫妻和睦,这桩姻缘或许十分美满。
乔薇奇道:“你如何知道?”还当青竹是故意哄她的。
青竹撇撇嘴,“小姐,婢子我也并非一无是处呀!”
原来她见乔薇近来多倚重白兰一些,心里难免咕嘟咕嘟冒起酸泡,想起她虽不及白兰机敏,打听些消息还是能办到的,因此这半个月里没少花体己银子同安郡王府里的下人来往,这才得知安郡王几乎夜夜都宿在新王妃府里,有一夜还要了四五遍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乔薇笑着摸摸她的头,“原来如此,你做得很好,是我错怪你了。”
青竹别的事上或许不够敏锐,这一件却着实办得不错。不过乔薇听了那段话的第一个反应是安郡王体力真好——当然陆慎也不输给他;第二个反应则是释然,难怪谢思茹看她的态度那样奇奇怪怪,像是恨,可是又不十分恨,看来她虽仍惦记着陆慎,却已不像婚前那样放不下了。
安郡王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乔薇出着神,想到的倒不是该如何提防这位三叔,而是……郡王与郡王妃这样打得火热,吴氏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但愿她别想不开就好。
换了乔薇自己也会想不开的。但是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无法尝试代入吴氏的感受中,也没必要。她相信陆慎不会成为这样的负心之人,也只能选择相信,否则难道要靠想象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至少在陆慎露出背叛她的迹象之前,她是信任他的。
转眼已到了四月,气势恢宏的恒亲王府也终于修建好了。韩贵妃不敢耽搁,早早地就命人收拾好行李送陆离上车。既然皇帝已经拿定主意,她不能冒着风险去触犯那块逆鳞,韩贵妃能做的唯有将损伤减到最低,尽量顺着嘉禾帝的意思。只要他仍记挂着她们母子,她就仍是有机会的,不对么?
乔薇当然也去贺过恒亲王乔迁之喜,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见着魏明欣,出来接待宾客的是韩贵妃宫里的一位大嬷嬷。
这倒奇了,要是她记得不错,陆离对魏明欣还是挺宠爱的呀,平时府里的琐事也多交由她打量,为何这样大的事反而不见她露面?
乔薇问起时,那嬷嬷只遮遮掩掩的道:“侧夫人偶感微恙,需卧床静养,怕吹了风反而不美。”
乔薇便猜着魏明欣是被禁足了,想来那件事一定已被韩贵妃知道。儿媳妇自作聪明,结果引来这样的收场,韩贵妃不恼她才怪呢。
乔薇因恨魏明欣屡屡生事,原想着收拾她一顿,这下连人都见不着,反而不好下手。也罢,既然韩贵妃都已看不惯这儿媳,也省得她脏了自己的手。
喝了几盅水酒,乔薇便告辞了,免得被人瞧见她脸上的喜色。固然五皇子被从宫里迁出来,最该得意的是太子一方的人,可乔薇身为太子妃及嫂嫂,总该为这虚假的兄弟情蒙一层遮羞布。人要脸树要皮,谁不是戴着面具生存呢?
才回东宫,就见青竹巴巴的赶了来,脸上一副火急火燎的神情。乔薇还以为这小妮子又在生白兰的闲气——她今日带的白兰赴宴——谁知到了近前,就见青竹捂着喉咙,匆匆喘了口气道,“小姐,那边递了信来,说是要生了,要咱们帮帮忙呢……”
乔薇听得糊里糊涂,“谁要生了?”
不会是陆慎搞大了哪个女人的肚子吧?那她可真会疯掉。
青竹见她摩拳擦掌,情知乔薇产生误会,忙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奴婢话说得不好,是外头的余姑娘要生了,不敢去请大夫,只能求到咱们宫里。”
乔薇这才想起余阿秾的事,当时那女子大着肚子求到自己跟前来,原来只为保她一命拉她去跟陆慎谈条件,陆慎才答应留下来。虽说未必能派上多少用处,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比眼睁睁看她去死强。
陆慎答应过的事是绝不会反悔的,乔薇咦道:“殿下莫非没准备大夫?”
这男人未免太糊涂了,以为孩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青竹跺跺脚,“殿下哪料到会这么早发动?宫里的太医都是有定制的,轻易去请还请不来呢!”
乔薇扳着指头算算日子,的确,估算起来比预期早了一个多月,她瞅着余阿秾虽然瘦弱,体质应该没啥问题,怎么好好的却会早产?
此时也没工夫追根溯源,乔薇有点懊悔没抽空去看看她,光顾着同陆慎甜蜜去了。眼下来不及思量许多,乔薇利落的吩咐道:“白兰,你马上去城中请大夫,无论贵贱,总以医术精湛的为佳;青竹,你速速命人备车,记得多带几包银子,换洗衣裳也准备几件,就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