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意还好吧？”路克问道。

“托您的福，这两天来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等过两天各学校开学，估计就会红火起来了，您到时候估计都要请伙计喽！”

老板娘没笑出声，但也是极为喜悦，直说道：“哪能啊，哪能啊。”

等到他吃得差不多停下时，路克还在细嚼慢咽地品味着。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估计是乌云已经散去，一缕蒙蒙的月光洒在小巷里，看去如同窗户上拉了层薄纱。罗杰静静地盯着外面，感受这一份闲适，仿佛一小时前刚结束的几百里崎岖山路跋涉已经过去很久，记忆中山村里的事物似乎有了丝不真实。

窗外的有些水汽氤氲，慢慢凝成了一颗颗晶莹水珠，如同顽童们那样肆意地上蹿下跳。在不时传来在女孩嘻嘻笑声中，水珠们又连成了一条水线，在月光中蜿蜒扭曲地像条凌蛇那样美丽。等等，正看得出神的罗杰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店门，眼前的影像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浑身衣服上打满补丁的露娜在积水未消的青石板上蹦蹦跳跳，而一条凌蛇一样的东西在她身体周围飞舞，跟着她一块上上下下。

罗杰被慑得张大了嘴，他不敢打扰小姑娘的娱道：“路……路克，你看到了吗？露娜她……她竟然会魔法！”

“废话，我当然知道，早在两年前我就发现了，还是我教她这么玩的。”路克头都没抬，继续品尝着他的美味。

“那你为啥不让珍妮大嫂送她去魔法学院？还任由她这么荒废了两年！”罗杰显得很不满。

“过两天魔法学院初级学徒班开始招生我就送她去。你不知道，她最初的感应能力差得一塌糊涂，几乎跟普通人差不多，这么小的孩子更别提控制力，就算送去，倒贴几万金币，人家都不一定愿收。不过，过两天嘛，哼哼！”罗杰看到路克此时一脸小人得逞的表情，一阵胃寒。

“珍妮大嫂这下算是熬出头了！”罗杰看了看在水中嬉戏的露娜，嘴里念叨道。

筷子一放，仔细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右手一摸肚皮，路克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一声“好了，吃饱了！”路克就站了起来，推了下椅子，开始往外走。“啪”，水全部落回地上，露娜一下就回到了门口，然后朝正往外走的路克伸出了一只手，手掌向上摊开。老板娘珍妮也刚拉开厨房的门帘，还没走出来。

路克在露娜小小的手掌上，用拳头转了两圈，然后对露娜笑了一笑。“钱！”从露娜口中发出一声清脆的语音打破了这温馨画面。罗杰看了看路克，路克正好也转过头来，说道：“别看我啊，我没带钱，不是带了你吗？”

尽管早有准备，罗杰还是被雷得不轻。从内兜里拿出钱袋，罗杰问道：“老板娘，总共多少钱？”

“给十个铜板就成。”珍妮手摩挲着围裙，细声答道。

“十个铜板？”罗杰和露娜异口同声地表示诧异。

“还留了半条土猪肉，给十个铜板就够了。露娜，还不进来，怎么挡客人道。”珍妮对罗杰解释道，然后瞪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露娜。

“真就够了？”罗杰依旧难以置信，十个铜板也就顶一点面粉青菜钱，真的是成本都不够的。他掏出钱，不敢给出去。

“够了，够了。对了，您上次说送露娜去上学的事怎么样了？”珍妮从罗杰手中把钱拿过来，怯生生地向路克问道。

“过两天一开学，我就来带露娜去报名。放心吧，她绝对没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珍妮自己笑呵呵地点点头，见路克他们正走出去，她拽了拽着露娜跟在后面送出门去，站门外说道：“你们走好啊。”

罗杰回身挥了挥手，路克只背着身抬起右手摇摇，直直地沿来路回去。

只听见风中传来露娜一声不满的“妈！”

走出一段距离后，罗杰长长地出了口气，冲路克愤怒地说道：“我还以为这次钱袋要空了呢！看到小露娜那要吃人的眼神了吗，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饭钱？珍妮老板娘那副模样，说，是不是你用帮露娜报名的事做要挟？”

“才没那回事，我是那种人吗？”

“我看就很像！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要跟大家宣传，让大家从此跟你友尽。”

“靠！这么狠！我说的话，你别四处说啊！我好歹也是大股东，到自己的店里吃饭还要给钱？没天理了！”路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双手上举，向天抱怨。

“呃……大股东？你？幸福餐厅？珍妮老板娘？还有露娜？到底怎么回事？”罗杰被震在了当场。

“别激动，淡定。具体多少年前记不清了，不过我跟露娜她爸偶然相识。她爸当时是个警察，他在抓捕逃犯，而我正好在游玩，同行途中我俩称兄道弟。但不幸的是他在那次任务中遇到了意外，临死前托我照顾他老婆和没出生的孩子。辗转多年，三年前我来到雄城努比亚（nubia）求学，找到她们母女，发现她们过得不好，就接她们到城里来住。我花光积蓄在学校附近买了间房子，又以合伙开个小餐馆为由让她们搬来。我就用房子入股6成，嫂子负责经营。你看我吃几次白食算什么大事。”

两人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学校后门附近的一段漆黑的围墙下，靠着月牙朦胧的月光在没有树影的路上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