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扬声叫人准备洗澡水,厨房里立即应答:“好!”
从前即便再怎么把蒋卫东当做“小弟”来使唤,林小酒也从来不要他做烧洗澡水这样私.密的事情,现在使唤起人来,却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炉灶里的火很快烧旺,卧室里渐渐热了起来,林小酒半眯着眼睛,舒服得昏昏欲睡,心道:这样也不错。
蒋卫东也饿得前心贴后背,他正是容易饿的年纪,何况高强度运动做了几个小时。
院子里挂着腊肉,冻肉,缸里还有白菜,林小酒从来不肯委屈自己,厨房里全是精贵的细粮,蒋卫东也已经习惯,他闷了一大锅白米饭,将白菜、肉类、粉条一股脑炖进去,不多时,香味就飘了出来。
蒋卫东殷切地将食物端到炕桌上去,林小酒披着被子,将脚伸进暖暖的炕桌地下,小口小口吃饭,肉炖得软烂,连肉皮都入口即化,带一点薄薄的肥肉,又香又软,林小酒吃一小碗饭的功夫,蒋卫东已经干掉了一盆。
林小酒放下碗筷,忍不住笑:“看来我要多赚些钱,才能养活得了你。”
蒋卫东人高马大,胃口也大,身上却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精实有力,食物全化作了力气,他把米饭咽下去,郑重道:“不用你养我,以后换我来养你。”
林小酒还不知道蒋卫东偷偷建厂的事情,但也相信青年有本事能干出一番事业,不会一辈子拘在河西村里,可对“我养你”的承若,却不置可否。
蒋卫东扫干净最后一口饭,便忙忙碌碌地收拾碗筷,为林小酒准备洗澡水,勤快极了,丝毫不见疲态,好像刚刚出力的不是他一样,精神抖擞。
林小酒一边感叹于青年旺.盛的精力,一边从善如流地把自己泡进热气腾腾的木桶里,没有什么比寒冬里泡个热水澡更舒服的事情了。
蒋卫东眼巴巴看着林小酒泡澡,她只露出肩膀,肩膀以下在水下模糊难辨,肩膀以上都被人气蒸得发红,落在白.皙的皮肤上,便呈现出诱人的粉.白,蒋卫东大型犬似的端着热水盆凑过去,“还要加水吗?”
林小酒头也没抬:“不用。”
蒋卫东:“……”
见蒋卫东依旧杵在那里不动弹,林小酒微微扬起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么大一坨,这么小的木桶装不下你。”
蒋卫东委屈,屁.股后面看不见的尾巴都耷.拉了下去,但他不气馁,就那么眼巴巴地蹲在一旁,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那你洗完了我再洗。”
林小酒舒舒服服地泡着,合上眼睛,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表示自己知道了,蒋卫东看着女人,心里却是欢喜极了,他偷偷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
不是在做梦。
蒋卫东低声道:“芝兰,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唔。”林小酒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却笑道:“卫东,我不用谁对我负责,我养得活我自己。”
蒋卫东急道:“我知道,可——”
林小酒:“现在说海誓山盟太早了,我也不想听,今天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们的关系确定了,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可以证明你想说的话。”言下之意,如果你要变心,我们一拍两散,必须用行动证明自己,才有可能得到这个人。
即便没有过其他女人,蒋卫东却也意识到林小酒这样的,真是难得的奇女子,她似乎把男女之情看得极淡,却又极认真。
蒋卫东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再把爱说出来,而是做出来。于是,蒋卫东殷切地替林小酒擦背,擦着擦着便又发展成了新一次酣战,两人终于洗好澡睡下已经是深夜。
蒋卫东就这样赖在林小酒的房子里三天,直到他原定的归期。前一夜,蒋卫东从林小酒的院子里翻出去,第二天装模作样地从村外赶回河西村,日子仿佛归于平静,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蒋家老大去了趟深城,回来时气质都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而有了男人的成熟稳重,惹得村里适龄的小姑娘见到他便羞红了脸,总能碰到几个小姑娘推推搡搡的窃窃私语,痴痴傻笑,若是不小心撞上他的目光,便羞得扭头就跑。
蒋卫东非常无语又有些紧张,生怕这些丫头的怪异举动,惹得林小酒多想,偏偏林小酒即便亲眼撞见也置若罔闻,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私底下也从来没提过一句,蒋卫东非常郁闷,想解释也无从说起,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无论两人谁受欢迎,最后纠结的总是他自己。
更令他火大的是,媒婆也接二连三地往自己家里跑,那些“媒婆”,大多是沾亲带故的三姑六婆,介绍的女孩子也五花八门,可蒋卫东一个也看不上,只觉那些青春正好的女孩子,跟妖.娆成熟的林小酒比起来,全是土掉渣的村姑。
蒋卫东的亲妈王丽春却是喜上眉梢,旁敲侧击地催促儿子见一见那些女孩子,希望他能把林小酒忘掉,蒋卫东却一个也不肯见,当着一位远方阿姨的面说:“这些人最远没越过河东村去,哪个我没见过,说不见就不见。”
那远方阿姨是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