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现在宋重不问也就算了,问了她就没打算再隐瞒。
宋贵贵压着嗓子对宋重讲了实话:“我现在住在梁孺家。”
岂知宋重不惊反笑:“我就说么,姐姐这次回家,面泛桃花,怎么看也不像是寄居在赌坊公子府的样子,果不其然,这里头大有门道么。”
宋贵贵气道:“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也这般说话胡诌八道的。”
宋重虽说这样是打趣姐姐,但实际上是放了心。这些时日他一直担心姐姐住在周府上早晚会出事,他对娘说过这个担忧,没想到娘却说他傻葫芦不开窍。如今知道姐姐是住在梁府,他却一万个放心。
虽然宋重也没有那么了解梁孺,可那日和梁孺一起奔走相救姐姐,梁孺脸上的着急,对姐姐的挂心一点也不比他的少。危难时候见真情,就凭这一点,宋重觉得梁孺不会对亏待了姐姐。
“你可别与爹娘说,免得生出了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
“那我就走了?”
宋贵贵收拾好一切正欲出门,宋重又追了上来,神神秘秘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已经了?”
“什么?”
“什么什么?”
“你话没说完啊?”
“说完了啊,我问你们是不是已经?”
天,宋贵贵双颊骚得通红,心里骂着这个臭小子,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呢么,难不成书里头都教人些这个?
宋贵贵再也不理宋重了,夺路而逃。路上却一直想着宋重的话,心中郁郁寡欢,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这些时日里,她有注意过自己身体的变化是越来越让自己满意了。
自从上次去过淞御街开了眼界,又亲眼看过斗艳争鲜的各式美人,加上姑娘家对美是天生的敏感,宋贵贵仿着别人的模样也慢慢地注重起体态仪表起来。
往日里风吹日晒,穿不得好衣服,也没钱买好衣服。现在不一样了,贵颜一个月的盈利足够她为自己略微添置些梳妆打扮之物。宋贵贵讲究的不多,首饰什么的就不必了,她还不想刚赚了钱就这般浪费。衣着却是当真需要更换了。
遇到梁孺之前,她每日也就这么粗布短襟地穿,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遇见梁孺以后,她便总是会不自觉地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尤其从淞御街上回来之后,每每夜间梳洗结束,宋贵贵整理衣装之时便越来越觉得之前的衣服真不是个姑娘家该穿的。
宋贵贵开始渴望漂亮了,她也想像淞御街上的美人们一般,绰约多姿地站在梁孺面前。
梁孺常着冰蓝色丝绸袍,件件垂感极佳,腰佩月白祥纹宽腰带。和他站在一起,就从衣着上来看,两人的距离就差个十万八千里。
为了缩小这种差距,宋贵贵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最近生活舒心,一日三餐也比之前在家吃的翻倍的好。宋贵贵可没白浪费这些日子吃住的优良条件,全体现在她日渐丰盈的身态上去了。
宋贵贵自认现在再去淞御街,不敢说争头名,至少也是可以与别人相较一二的姿色。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梁孺却对这些变化视而不见。宋贵贵现在的身段模样,穿着打扮,行走仪态连她自己都十分满意,怎么就不能让梁孺动心呢。连宋重都知道了,两个人住在一起几十个日夜,怎么还没有‘已经’……
算了算了,宋贵贵摇了摇头,赶走这些个胡思乱想。话说她改良后的小点心,梁孺还一直没有尝过的。今日她特意早些打烊,却精心制作了一盒子花式糕点给梁孺。
宋贵贵想,梁府门第高,梁孺恐怕什么都不会缺,如此年关将至,倒叫她不知道该送他些什么。
她财力微薄,也买不了什么贵重东西,思来想去不如亲手做一盒食饼给他。贵颜铺子说是宋贵贵的,可铺子是梁孺垫钱盘下的,名字是梁孺起的,牌匾是梁孺挂的牌写的字,就连胡饼改良的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处处都有他的心血,如今贵颜铺子蒸蒸日上,送给梁孺一份她宋贵贵自主创制的食饼,怕是比什么贵重东西都值得纪念。
宋贵贵今日早早地就回到家中,里里外外地将梁府打扫一遍,却不觉得累,就又入灶房做了个四菜一汤给梁孺好好补一补。前段时间,生意刚起色,忙得很,她都顾不上给梁孺做什么好吃的,想来真是愧疚。
这几日梁孺日日熬夜,却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宋贵贵还是那日睡前水喝多了,半夜出夜意外得发现梁孺竟然不在房里。她寻了一遍,梁府无他人居住,所以很容易找到一间亮着烛光的小屋子。宋贵贵躲在门边,悄悄地朝里面看,发现梁孺正哈欠连天地忙着雕纂首饰。
她看他累,想喊他歇息来着。可毕竟她是出来小解的,衣衫不整,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还是默默地退了出来。后来一连数日,宋贵贵偷偷地观察,才发现每日他们互道安寝,各自睡下以后,梁孺都没有真的去睡。
她闭着眼睛装睡,没一会,就感到有人走到她床前,给她掖好被子,再摸摸她的额头,最后会蹑手蹑脚地掩门而出。宋贵贵偷偷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