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碧川晶亮不如她发间簪子,而她的容颜似笼在云雾之中,竟美到了令人无法形容的地步。
在她缓缓飘落的同时,倒在地上的雪衣似被什么控制般,痛哼了一声,勉强地撑起身子,向着少女的方向跪伏。
“见过尊主……”雪衣费力地喘息着向前方唤道,姿势看来无比恭顺听话。
少女却似未曾看到他,更未曾听到他的声音,视线越过雪衣,盯着他身后的赵坦坦,那双难描难画的眼眸中恨意勃发,却依旧难掩美色。
确实,若论姿容,必然是这等颜色的女子,更像是一身白衣、色若春晓的雪衣之主,也与同样在修真界天赋惊人又姿容无双的慕白道尊更为相配。
在久远的岁月里,正是凤葆这等美女的存在,令莲纹心中根深蒂固地认为,那才是师兄喜爱的人。若非如此,为何他们总在一起出现于人前,几乎总是形影不离,早早地就成为修真界默认的一对未来道侣?
她常想,若师兄连凤葆那般的女子都看不上,那么自己更没有可能?
门中女弟子们虽对大师兄心存爱慕,却纷纷被湮灭在凤葆的绝世风华之下,只敢暗中偷偷羡慕着她。
然而此时此刻,重新回首当年,再听凤葆所说的话,赵坦坦却有了新的了悟:“当年,在我得到神剑之后,遭遇的一系列暗算,莫非也是你的安排?”
“神剑?那本就该是我的剑!”果然,凤葆未否认,“与师兄手持对剑的,理应是我才对。你夺了我的剑,我怎能不再从你手中夺回?”
那几次暗算,叫人猝不及防,险些令那时修为低浅的莲纹就此身陨道消。
此时听到凤葆有些胡搅蛮缠的话,尽管隔了万多年之久,依旧令赵坦坦忍不住气笑:“昆仑的规矩向来是由剑自行择主,你当时身为掌教之女,比我早百年便已进入剑阁选定佩剑,这说明神剑在那时便未择你为主。既然是无主之剑,又怎能说是我夺了你的剑?”
凤葆却似浑然未听到她的话,依旧是沉浸在当年事之中,仍在一径地自顾说着:“必是当时你夺了师兄的对剑,师兄为使双剑合璧,才迫于无奈与你一起。能令双剑合璧的……本该是我与师兄,我们才是上天注定,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可能轮到你?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暂时得到神剑,那也是有违天意之事,我必须纠正过来。这样师兄才能顺利与我做道侣,你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师兄有什么意思?还不赶紧去死,将神剑还我!”
她越说越混乱,说到这里,竟毫无预兆地向赵坦坦一掌拍去。
赵坦坦本来见她思绪被打乱,说话越来越没有条理,竟有些疯疯癫癫,甚至一时忘记了攻击自己,正悄悄松口气,却不料这凤葆说出手便出手,毫无规律可循。果然不愧是自幼被大派掌教娇宠,又被众星捧月着长大的人物。行事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性子极端执拗又蛮横之极。
四肢依旧无法动弹,赵坦坦在原地倒抽一口气,以为要就此告别人世。却不料身边一直埋头跪地,仿佛十分顺从于凤葆的雪衣,身子突然暴起,在凤葆这一掌拍到的同时,挡在了赵坦坦身前。
这一掌集合了化神期大能的十成功力,纵然雪衣用尽千年修为硬抗,也依旧被拍飞出去千里。漫天羽毛飞舞间,地上被拖出长长的一条血痕。
第239章 雪衣9
空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赵坦坦这一刻因心头蔓延的痛意而失声。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望着血痕蔓延消失的方向,几乎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漫天洁白的羽毛飘散间,远远的似有什么缓慢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那是满身鲜血纵横的雪衣,正依靠着一对残破的翅膀艰难地飞回来。每一次扇动翅膀,都有大量的鲜血和大把大把的羽毛撒落在空中,他却始终不曾停下。
在离她只剩下百步距离时,雪衣终于支持不住,自空中直直坠落,地面旋即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艳丽红花。
“雪衣!”赵坦坦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属于雪衣的内丹正在急速转动,光泽逐渐黯淡,雪衣的生机正在快速消逝,她终于哑着嗓子喊出了声。
他不是坦诚了自己并没有所表现的那么忠心么?他不是承认了在为凤葆做事吗?为什么在凤葆攻击她的这一刻,依然选择了保护她?
“主人……”雪衣洁白的羽翼已经折断,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然而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朝着赵坦坦的方向挪动着,身后拖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呵呵……这是做什么?不过就是只扁羽牲畜,还以为自己是只跟在主人身后叫唤的狗不成?”凤葆见此毫无动容,反而面带嘲讽地轻笑起来,仿佛在俯视一只卑贱的蝼蚁,“别忘记,我能知晓这贱人的下落,还是你透的风。也是你当初自告奋勇,要跟在这贱人身边,随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现在摆出这副忠心为主的模样,是要给谁看?”
总是动不动便梨花带雨的美少年,此时伤痕狼藉,背后双翼筋断翅折,艰难地在地上拖行着。明明没有什么余力,他却依旧勉力维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