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脏东西。”陆见深深吸一口气,她神色复杂地道:“而是人在焚烧后,留下的骨灰。”
“……我就操了。”李堪言愕然道,“多大仇?”
要是放在外边,这种做法最多就是放骨灰的地方奇怪了点,可塻村的习俗不同,这里明明讲究的是留全尸入葬,火化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在人死后最大的不尊重,即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魂魄无法投胎转世,只能在世间逗留,受尽苦楚。
沈遇看向满祠堂的笑脸娃娃:“其他这些里头,应该也装了这个。”
“那么多娃娃,这得烧了多少人。”李堪言目瞪口呆,“这地方就那么点大,有个什么事,不出一天,估摸着全村都该传遍了,我就不信村子里的人清清白白的。”就算不知道瓷娃娃里有什么,那后边的骷髅架子呢,难道也没人看见?
他想起当地村民看他们的那个眼神,初时只觉得不解和气愤,现在想来,却是一阵胆寒。
陆见深道:“我也不信。”
“孙肖这个人看着还正常,可他毕竟也在村子里呆了那么久,不知道和这些事有没有关系。”李堪言迟疑道,“我们今晚,还要回去住吗?”
“天快黑了,当然是要回去的。”陆见深道,“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过夜?”
李堪言疯狂摇头。
沈遇指尖一转,地上的碎片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只像模像样的笑脸娃娃出现在架子缺失的位置上,“好了,我们走吧。”
陆见深朝他点了点头,一行人走到门口,只有那个人偶娃娃依旧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那些架子,一动不动。
李堪言把她提起来扔回包里,“走了,真打算在这儿留一宿啊,虽然都叫娃娃,你跟她们长得又不一样,不是同一个品种的,别看了啊。”
换在来路上,人偶娃娃早跟李堪言斗起嘴来,现在却一声不吭,安静的好像她真的就只是一只普通的玩偶。
三人顺着来路往回走去,夕阳西下,火红的太阳挂在天边,稻田里的农人们看样子是早就回去了,路上又恢复了他们昨天来时的安静。
要不是白日里的所见,李堪言几乎都要以为他来的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个无人的荒村。
他们推门进屋的时候,孙肖正坐在桌边等他们,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见人回来了,孙肖面带笑意地站起来,道:“可算回来了,我还怕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找不着路了呢,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找找看。”
“咱这地方到底是在山坳坳里头,天又快黑了,总是不方便。你们要看山看水的,还是尽量挑着白天去,天黑着万一出个什么事,我没法交代啊。”
孙肖一副热心肠为他们考虑的样子,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快看,特意让我妈给做的,都是山里的野味烧的肉菜,味道应该不错,还想你们再不回来,就得拿去灶上热着,免得凉了不好吃,还好,你们可算赶上了。”
“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陆见深佯装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她娇气地往椅子上一坐,抱怨道,“这路可真够磨脚的,走了一整天,可把我累坏了,不行,我得回去躺会儿,对了,组长,我记得你带了膏药来的吧,快帮我找找去。”
沈遇嘴角微扬,应了声好。
“呀,孙老师,我们今天实在是累了,时候不早,不如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们没什么事,就不麻烦你了。”陆见深诚恳地道。
孙肖应了声好,又关切了几句,便带上筐子走了。
他一走,李堪言直挺的后背才松下来,他吐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见他那张脸,心里头莫名怵得慌。”
李堪言坐到桌边,拿筷子拨弄了一下盘子里的菜:“这肉看着倒挺香的。”
“你今天看了那么多,就不怕这所谓的野味不是寻常动物,而是……”陆见深故意顿了顿。
李堪言拿筷子的手一僵,“陆陆,你别吓我。”
陆见深莞尔:“开个玩笑,要真是肉有问题,你忘了,你今天早上还啃了好几个大肉包呢,也不差这个,饿了就快吃吧。”
李堪言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转头冲进厕所,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陆见深一脸无辜。
打了热水简单洗漱后,陆见深回屋合衣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侧身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全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