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遇开口道,瞧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怎么看啊,我们不是得陪着他们一起走么。”李堪言纳闷道。
又不是看电视剧,还真能一下子就给你快进拉到大结局。
沈遇原先勾起的嘴角又板了回去,垂在衣袖里的手轻微一跳。
天气冷了,这只李堪言看着蠢得厉害,不如把他宰了,做顿红烧肉来得划算。
陆见深憋着笑跟李堪言解释:“你是打算在青鸟的记忆里待上几年吗?人的记忆是有节点的,每一个对她特别重要的记忆节点的颜色也有不同,就像你平时看人演的百八十集的电视剧,有些简直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难道你还是一集不落地看下去的?同理,我们只要去看对她而言特别重要的那些节点就够了。”
李堪言脸上写满了:啥玩意儿,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三人眼前的景象开始褪色,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场景开始不断的切换,青鸟与行堪相处的画面接连闪过,沈遇突然伸手在其中一个场景前停住,“找到了,就是这里。”
李堪言定睛一看:“这不是珈蓝山下的小竹林吗?他们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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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青鸟扶着行堪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接下水囊递给他。
行堪接过去,对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又是这样!
青鸟气鼓鼓地踢了一下地上的草坪。
距离她和行堪一起下山也有一年多了,这么长时间来,她陪着行堪走遍大江南北,看他宣讲大乘佛法,悉心救助深陷病痛的老人小孩,他所到之处,总会给苦难中人们带来好的东西。她才惊觉,原来这个小和尚,真的已经长大了。
他长成了一个比她所能想象的更优秀的模样。
有时候他累极了,坐在桌边倒头就睡,青鸟为他披上衣服,看着灯光下他的侧脸,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她心底破土而出。
这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青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她只知道,她不想阻止。
她去戳戳他的睫毛,把声音压到最低,不敢吵醒了他:
“小和尚,你对我,有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啊?”
青鸟从前总觉得她胆子大的很,才修成人形就敢到处跑,然而这份心意,她始终不敢让行堪知道。
她不傻,好歹和行堪一起走了这么多地方,有时候也会听到他救助过的人会在背后议论“行堪师傅是不错,可这身边怎么老跟着个女公子啊!”
“就是,这可不像话。”
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存在,是会给行堪带来非议的。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闷闷不乐,走在街上都要避开他一丈远。行堪不解,问她原因,她也闭口不提。
青鸟常听人说,这酒是最好的东西,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她也喝过酒,只是每次都只饮两三杯,行堪不许她多喝这个。
那天晚上,她趁着行堪去路过的一户人家家里为他们早逝的孩子超度,一个人偷偷跑去酒坊,抱了两坛九酝春酒回来,喝了个尽兴。
想起这件事,青鸟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她她她,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那么会撒酒疯呢!
九酝春酒后劲极强,起初觉得没什么,喝到后来,青鸟只觉得眼前晕乎乎的,整个天地都在打转。
“嘅,”她打了个酒嗝,举着酒杯站到了窗口,“小和尚,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有点想你了。”
有个人把她从窗口拽了过来,青鸟脚下不稳,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这个怀抱温暖舒适,她揪着对方的衣服,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尽是好闻的檀香。
一双微凉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对方在她耳边叹息:“你这是喝了多少?”
不仅气味熟悉,连声音都这么熟啊!
青鸟笑嘻嘻地把胳膊搭在对方的脖子上,那人似乎僵了一下,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话:“嗝,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难过啊。”
那人把她脸上散乱的发丝勾到耳后,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哄她:“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不开心。”
“我,我不能继续陪着小和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