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法子?”苍穹的藏书何其多,她居然未曾听过。
沈遇道:“不是好东西,你不必知道。”
陆见深笑道:“组长放心,我只是听听,不会去用的。”她又不傻。
老孟接着道:“所谓分魂,就是把自己的魂魄切成两半,从此各不相干,也再无相容的机会。他得了此法,当即把自身的魂魄一分为二,从此一半魂魄永留地府,日日承受魂魄不足所带来的痛苦煎熬,至于另一半,则被投入轮回道。”
说到这儿,他又看了一眼李堪言,“至于这一半要付出的代价么,想必你们也看得很清楚了,无非就是投胎的那一半魂傻了点,蠢了点,资质低了点。”
“我这暴脾气。”李堪言不乐意了:“你这是几个意思。”
沈遇道:“人说的是实话,你有什么好气的。”
李堪言:组长您还记得我是您的下属吗?
青鸟顾不上这许多,她问他:“那行堪呢,他现在哪儿?”
老孟遥遥一指:“你一直往前走,这个时辰,他多半在照料那些曼珠沙华。你们也是来着了,正巧赶上花开。”
他话音刚落,青鸟就已向前飞奔而去。
李堪言拔腿刚想跟上,就被老孟拦住了。
他没好气地瞪他:“你拉着我干嘛!”
陆见深偷笑,随手拿了个老孟桌上的空碗敲了他一下:“说你傻你还不信。”
“不是,我又怎么了!”
“就算你是他的半魂,可你们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人家夫妻多久没见了,你跟过去算怎么回事。”
李堪言摸了摸脑袋:“也是,差点就成了电灯泡了。”
老孟眼咕噜一转:“其实,你也不是他半魂的第一个转世,你想不想看看,之前都转生过什么?”
陆见深:“这也能看吗?”
老孟骄傲地抬起头:“别人自然不行,但我是谁,我可是……”
“你可是穿花裙子的孟、婆。”沈遇不紧不慢地跟上这一句。
老孟:“你踏马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们这厢唠着,青鸟已经跑到了地方。
她看到眼前一片赤红的花海,一株株曼珠沙华在风中摇曳,一眼望去,她都找不到行堪的身影。
她的脚步重得很,知道行堪就在前面,她反而有些不敢见他。
见了他,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好呢?
她反复想着,迟迟没有动作,直到背后传来一声呼唤:“云罗,是你吗?”
青鸟猛地回头,眼前正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比他们最后一次分离的时候瘦了很多,想是因为只有半边魂魄的关系,面色也不大好,他穿一身僧衣,唇色发青,眼窝深陷,再无半点血色。
然而,这依然是行堪。
是完整的,站在她面前的行堪。
青鸟几乎是颤抖着挪到行堪面前,她伸手轻轻触摸他的脸,触感冷的刺骨。
“傻不傻呀?”她问他。
“你傻不傻呀,你分什么魂,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即使这样,你还是可能永远见不到我了啊!”
“当年你走之前这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会回来的,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她哭着想锤在他胸口,想到他现在的身体,又堪堪停住。
行堪叹了口气,把她牢牢地锁进怀里。
“对不起。”他说,“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做到。你当时,很难过吧?”
仿佛知道这个人永远会依着她,在他怀里,她哭得更厉害了:“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可你呢,答应我的你做到了吗?”
“你还这样糟蹋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宁可你去投胎,你忘了我,也比你受苦好!”
“对不起,对不起。”行堪只能抱着她,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
青鸟红着眼问他:“你还疼不疼啊?”
她的眼泪滴到行堪的手背上,行堪摇头:“早前的确很难忍受,但这么久过去,习惯了,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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