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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前还曾想过,要不要把剑身上刻着的“富贵”二字抹去,换个她自己中意的名字刻上去,为此还翻过不少典籍。陆见深恍惚记得,她当时想过不少名字,其中“长渊”这两个字,就是她最喜欢的那一个。
后来……后来她仿佛把这个剑名,送给了谁来着?
陆见深晃了晃脑袋,罢了罢了,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旧事,不想这些了,还是先专注眼前吧。
棺材盖被掀开后,一股浓重的尸气扑面而来,陆见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她强忍着这股恶臭向里看去,这具尸体已经有些年头了,腐朽得不成样子,露出森白的腿骨,上边还有蛆虫爬过,陆见深听见沈思原在后面发出一声干呕。
沈遇道:“都是尸骨,你这般恶心他作甚。”
沈思原道:“我可是飞僵!飞僵!不要看到这种货色都拿来跟我比啊。”
“那了不起的飞僵,就请你替我们去细细看看这具尸吧。”沈遇说着,拉着陆见深往后退了一步,留出了足够的空位给沈思原,还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沈思原:……
他有一句国骂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见深:“这样不好吧?”
沈遇道:“无妨。”
沈思原不情不愿地上前,站在棺材边向里望去:“是具男尸,死时年纪应当不大。喉管与脏器这块的骨头漆黑,不排除是毒死的,棺材边上全是抓痕,看得出他被封进这口棺的时候还没断气,才会这样苦苦挣扎,拼了命地想要撬开棺木逃出去,直至毒发身亡。”
“还有就是……”沈思原看着尸骨的面部,“他的面具。”
这是一张色彩瑰丽的面具,上面用了大量绚丽的色彩勾勒出诡谲的图案,在棺木里被封了那么多年,这张面具竟然一点都没有褪色,在灰暗的棺材里,显得艳丽夺目。
沈思原向动手将这张面具取出,他突然手下一顿,沉声道:“这面具不对。”
“它不是被戴在这个人的脸上,而是被……活活焊在了他脸上。”
陆见深的手一抖。
活焊的意思是……在棺材里的人仍活着的时候,将面具生生烙印下去,他会感受着滚烫的浓浆燃烧自己的皮肉,直至面具与他的脸皮而全贴合,甚至融为一体。
沈遇看着棺材里的那张面具,他眸光一闪,眼里有一丝嫌恶划过。
他挥出一掌,整个棺木腾空而起,落入一旁的深坑中。
“来时你给我的资料上写着,这个村子的殡葬方式与众不同,讲究的是‘人鬼混居,人死不出村’,家里有人死后,不另寻址安葬,而是埋进自己院门,生生世世与后代子孙共居此地。可是那上面没写,居然还要带上这样的东西。”陆见深一脚踏出院子,道。
沈遇道:“以面具覆面,盖住尸气。”若非如此,这个村子只怕还得早上几十年荒废。
“我们在的这个地方那个节目组的人也来过,不过他们当时没敢走进去,就是在外面拍了几张照。”沈思原翻看着手机上的视频,“接下来那个路口左拐,绕过一棵大槐树,就是村里唯一一座南北走向的屋子。”
“就是那间屋子的底层大堂里放着那把传闻中的太师椅,传说啊。”沈思原神神秘秘地道,“坐过那把椅子的人,通通都死啦!”
陆见深抬眼看他,道:“那个节目组的人一定也去坐了,是吧?”
沈思原朝她点点头,“挨个坐了个遍,还在上面摆了各种姿势拍照,别提有多高兴了。”
陆见深:……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
“也就是从那以后,他们的直播就变得怪怪的。”沈思原快走两步,跟着视频在村子里拐,“视频最后掐断的地方,是一座庙前面,视频抖得很厉害,最后直接被摔在了地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是这里!”沈思原指了指前面的林子,“穿过前面的林子就到了。”
陆见深和沈遇沿着石子路向林子走去,林里种着的树该有百年历史了,每一根都生长得极粗壮,枝叶纠缠在一起,石子路一直蔓延进林中深处,林里暗无天日,天空被完全遮住,就像是一只可怖的巨兽,张开了大嘴等待猎物闯入。
“这种地方,他们怎么敢跑进来。”陆见深道。
“视频里这帮人一直都叫个没完,声音又尖又响,我也没听清他们在喊什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