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让我瞧瞧,究竟是哪位师弟,这样好本事。”
“我们也好坐下来,彼此一叙同门之情,不是吗?”
那人突然动了,他几个旋身闯到陆见深跟前,竟叫她来不及躲闪。对方透过面具朝她眨了眨眼,伸手按在她的剑身上,就要把她的剑向下按去:“既然说是叙旧,师姐也该先把剑收一收,才算诚意不是。”
陆见深长剑一挑,剑锋从那人袖口划过,犀利地割开了他的衣袖,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对方捧着自己的手臂,怪叫了几声,才叹息着道:“说动手就动手,这么多年过去,师姐的脾气当真是分毫未改。”
“呀呀呀,是我差点给忘了,千年时间于师姐不过就是睡一觉的事,真要有什么变化,那才叫稀奇。”
他说完这话,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厚厚一叠的面具拎在手里,晃晃悠悠地往身后的尸林里踏步,一点也不担心陆见深从背后给他一剑,让他来个透心凉。
他将面具一张张覆盖在尸体的脸上,那些尸体各有残损,放在寻常人眼里怕是避之不及,他却视若平常,就好像是一个最普通的孩子,正摆弄着他满园收藏的小玩具。
陆见深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她忽地开口:“是你做的吗?”
来人连头都没回,“师姐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这个村子的事,是你做的吗。”陆见深的剑抵在他的背心,“还是说,那个传闻里的三水道人,张导身边的消失不见的小助理,都是你么。”
“师姐呀师姐,我可什么都没做。”对方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无辜的意味来,“我前两天听说大师姐醒了,就想来见见你,可惜帝都有人守着,我不方便进,才特意想了个主意,请你过来的。”
“师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清清白白的人,丢在这村里的人命,跟我可扯不上半分关系。”那人话里含笑,“冤有头债有主,就是哪天他们到了地下要找阎王爷伸冤,也算不到我头上。”
陆见深简直被他气笑了,“我真想知道,清清白白这四个字,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怎么说不出口了。”那人终于转了过来,他整理着破了个口子的衣袖,漫不经心地道,“昔年途径此地,我告诉村民,官员后人一家会给整个村子带来大灾劫,可说错了?”
“那家人死后怨气不散,化为厉鬼报复,想让全村百姓给他们陪葬,村里人死了大半,这难道不是大灾劫?”
“我说的话,哪句没兑现了的。”
陆见深咬牙:“要不是你说出那样的话,那些人何至于此!”
“这怎好怪到我头上。”那人眸光一闪,“我一没往他们手里塞刀子,逼着他们往人家身上刮肉,二没亲手碰过那家人分毫,毕竟我苍穹的戒律,斩妖鬼,护安宁,我可是记得牢牢的,一刻也不敢忘呢。”
他仿佛笃定陆见深不会一剑结果了他,轻轻松松地在尸林间穿行,“至于后来的事么,官员后人一家自觉大仇得报,又有高人度化,散就散了,我又没有未卜先知之数,怎么会猜到他竟把那些死人关在了地下,长此以往,搅得这些人不得安息,想拿新进村的人的血肉,来补充自己的身体,以至于闹出这么多事来。”
他把玩着手中剩下的面具,朝陆见深晃了晃,像是在同她讨赏:“我还帮着想出以面具覆尸面的法子,好压一压死者的怨气,原先他们那么多,食量可不小呢,节目组的人进来,只怕还没等到你们来救,就早已成了这些东西的盘中餐了。现在每天只食一人就够,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
他分明是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现下说起话来,却是全然无辜的腔调,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陆见深:“惹出这些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那人歪了歪头,透过那张色彩艳丽的面具,竟有几分天真的意思,“没有好处。我看着高兴,不就够了么。”
“其实在苍穹的时候我就在想了,什么仁善道义,护卫苍生,这种荒唐的鬼话,大家居然还能乖乖照做,真是愚不可及。”
来人耻笑一声,道:“师姐啊师姐,你不觉得看着一群愚民把自己亲手送上死路,看着世道里所谓的好人一点点敲碎自己的希望与信仰,亲手扼杀掉自己多年来守护的东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陆见深忍无可忍,她豁然朝他击去,却落了个空,那人身法极快,转眼已跳到了她背后,依旧是那副嘻笑的口气:“大师姐,你从前是苍穹弟子中的第一人,只是你荒废了千年时间,我却从未听过修炼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