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化的!”小姑娘急急地催道。
陆见深将糖葫芦递过捞在手里。女郎眉眼带了点笑意,像只……成功把小鸡仔拐进自己陷阱的小狐狸。
阿遇心想,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不用她拿糖葫芦做诱饵,他就自己跳进去了吧。
思及此,少年的耳根又开始烧了起来。
陆见深悠然道:“你刚刚唱的那首曲子,是谁教你唱的?”
小姑娘喜滋滋地舔着糖葫芦,一边道:“没人教我啊,是我多听了几遍,自己就学会了。这曲子多简单啊。”
她说着,又轻轻地哼唱起来,“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小哭娘;往前走,莫回头,回头要尔把命留……”
街上空荡荡的,偶尔有个行人经过,听见小姑娘嘴里哼的曲子,连忙加快了脚步,连看都不敢都看一眼,就行色匆匆地消失在街角。
小姑娘恍然未觉,她尤眨着那双大眼睛,天真地瞧着陆见深,“姐姐,我唱的好听吗。”
不等陆见深回答,小姑娘又径自答道:“不管,我一定唱的好听的,之前那个红衣姐姐听见我唱的,都夸我学得好呢。”
“红衣姐姐?”阿遇眉心一凛,他与陆见深对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酒铺店家说的,那个一身红衣跳河自尽的女子。
他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厉声问道,“那是谁,你是在那里看见她的。”
小姑娘害怕地拍着阿遇的手,带着哭腔道:“哥哥你怎么了,你、你快松手,你抓疼我了。”
“够了阿遇。”陆见深的手轻轻覆盖在少年手上,不容拒绝地将他的手从小姑娘胳膊上卸下来,她后知后觉地,自己这位小师弟的手劲,还真是挺大的。
小姑娘仍委屈巴巴地含着眼泪,躲在陆见深身后不敢看阿遇。
陆见深只好牵着她往边上走了两步,蹲下身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小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看见的那个红衣姐姐的?”
“就,就在最前边那栋宅子里,姐姐说,她住在那儿的。”小姑娘抽噎着伸手往前一指。
陆见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意识到女孩儿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郑家的大宅。
可照店家之前的说辞,郑家大宅早该在大火中烧尽了才是啊。
陆见深又哄了小姑娘几句,与她道过别,才转身向阿遇走去,少年仍手足无措地站在雪地里,像是个不小心做错了事,又怕被大人责骂的孩子。
他这副样子让陆见深很难不想到他初入剑峰时的样子,他比她当年还拼命修行,丝毫不敢松懈,但陆见深当时之所以肯这样逼自己,大半是她的好胜心作祟,不愿辜负了师门期待;而阿遇,则更像是怕随时随地会被苍穹扫地出门,不得不在有限的时间里全力提升自己了。
明明江斐就住在阿遇隔壁,他那样跳脱的性子,怎么也没能把他带的更活络一些呢。陆见深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拍了拍他的头,“好了,我们去郑家那所大宅看看吧。”
少年沉默地点了点头。
直到女郎转身向前走去,他才将低垂的脑袋抬起来,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熊熊燃烧。
少年原本乌黑的眸子变成了一片纯粹的灿金色,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拼命克制某种渴望。
想毁掉所有肮脏的一切、想,想拥有……
望着那道背影,少年眼里的金色突然如海潮般退去,他动了动手指,快步跟上来陆见深的步伐。
要说前边的街道上只是冷清,那么离郑家大宅越近,周围的环境就越接近于——死寂。
那间本该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大宅好好地矗立在那里,半点看不出被烈火焚烧的痕迹。
“师姐。”少年上前一步,站在了陆见深前边,“你听见了没有。”
陆见深嗯了一声,“里边有狗叫声。”
她看向郑家大宅紧闭的木门,一掌挥过去,门朝着两边被轰开,发出喑哑不堪的声响。
茫茫雪地里,郑家院中载的树早已经枯死了,只有每棵枯树旁都栓了好几条大黑狗,黑狗们身上布满了一道道伤痕,这些狗被一个粗粗的铁链死死地拴住了脖子,它们哀哀地趴在雪地里,在它们的脑袋边上还放着好几只狗盆,狗盆里摆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