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遇一个眼神冻得僵在原地。
“完了完了,小命不保”“是不是干脆趁现在咬舌自尽比较好一点”“不行啊咬舌又丑又痛,万一没死成怎么办”,一瞬间,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在阮安脑子里过了个遍。
“大魔王、蓝环章鱼……”沈遇修长的食指绕着杯沿打转,“我从前没看出来,你对我的真身竟然如此好奇?”
阮安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好奇,一点都不好奇!组长在我心中堪比神佛,您英明神武,才高八斗!我对您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
沈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分明写着四个大字——“你当我傻?”
阮安一下子成了一只蔫嗒的鹌鹑,他仰着脖子,“组长,求您给我个痛快吧!”
“说什么傻话,我对下属一向宽和,怎么可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说是不是啊?”
“啥。”阮安掏了掏耳朵,一脸怔松,“我一定是年纪大了耳背,要不就是出了幻听,组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沈遇青筋一跳,“滚出去。”
阮安如蒙大赦,“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他逃命般闯出沈遇的最里侧的办公室,贴在门背上长舒一口气,“朋友们,为了庆祝我今儿个逃出生天,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宵夜,要什么点什么,绝不吝啬!”
沈思原举手表示,“小龙虾,二十斤谢谢。”
“你一个作古了不晓得多久的老粽子吃什么小龙虾。”阮安翻了个白眼,“给你塞个黑驴蹄子要不要。”
“对了陆陆,多谢你陪我回来,时间还早,反正黑心……不对,”他猛地拔高嗓子,直震得陆见深耳朵疼,“是善良正直的好组长!”
“他既然放你一天假,你要不要现在回去休息啊,这儿也没多少事做,明天才有的忙呢。”
阮安接完电话后怂成一团,巴着调查组的大门就是不肯进去,还是陆见深一脚把他踹进来的。
“没事儿,我回家也是闲着,还不如跟你们呆在一起。对了,”陆见深问道,“你说明天要忙,怎么,是有什么事吗?”
宋显捧着一叠文件经过,听见她们的对话,他笑着答道,“日子都过糊涂了,明天又到了中元节,鬼门关大开的日子。”
“一般这种时候,我们都会联合和尚道士们在市里盯着,省得有孤魂野鬼出什么错漏,过了时辰不回去,滞留在阳间,惹出乱子来。”
阮安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前年有个鬼老太特别难缠,看上了店里一件衣裳,死活不肯走,就想穿到下面去。她这一呆两呆的,弄得人店里狂风骤起,灯管忽明忽暗,可把当时看店的小姑娘吓得不轻。我说了她两句,她还委屈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那么没品呢,欺负老人,不是,老鬼。”
“那后来怎么样了?”陆见深好奇地问。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我把衣裳买下来烧给她喽。”阮安丧气地说,“最可气的是,这笔钱组长还不给我报销,你说黑不黑心。”
沈思原嘲讽道,“你一个月赚多少,两三百块钱都好意思问组长要,仗着自己毛皮厚实,不会觉得面红害臊是不是?”
“沈思原!”阮安咬牙,“你丫就是一天不挤兑我不痛快!”
两人乌眼鸡似的大眼瞪小眼,宋显笑道:“你甭搭理他们,我们往年每个人负责的区域都是组长先定下的,新职员小姐,组长现在人就在里面,你去问问他今年你负责哪儿吧。”
陆见深答应了一声,起身往沈遇的办公室走去,“组长,我是陆见深,方便进来吗?”
“进。”
她进去时,沈遇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修长的身形上,他拈着一只高脚杯,听见开门的声音,侧过身来看她,阳光的折射很好地烘托出了他的轮廓。
他背着光朝她走来,声音低沉动听,“让你休息一天的,怎么过来了?”
这位组长,长得也太太太好看了吧,陆见深心说,要不是因为他是上司,没准……她还真要为色所迷了。
“你打电话给阮安的时候,我和他正好在一块儿,就陪他回来了。”陆见深道,她总不能告诉他,是阮安怕得不行,才非要她陪的吧。
“哦……嗯?”沈遇停顿了一下,“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
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