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别把宿管找来。”
“对对对,宿管看见咱们这儿灯大亮着,又得挨训了。”室友们纷纷附和,大家也都困了,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呼噜声此起彼伏。
桑桑却一直没有睡着。她一闭眼就是梦中的场景,索性不睡了,从枕头底下摸出偷藏的手机打算给开学前出去玩拍的照片调个滤镜,好发到微博上。
她打开相册,桑桑拍照的水平一直不错,每一张照片的角度都挑的很好,她当时也是觉得满意了才没有删除,可今天再看,却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桑桑一张张地放大看了半天,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夏末的燥热里,她整个人如坠冰窟,桑桑来不及多想,她机械地重复把照片拉大的动作,手机屏幕一次次变暗,她又再一次把它点亮。
她怎么会没发现呢,在她的不远处,始终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远远地盯着她,每一张,都是如此。
冰凉的触感贴近了她的后背,她旁边的位置往下一沉,桑桑清楚地认识到,正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正背对背地和她一起,躺在她的床上。
桑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心里默念着八字真言,竭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她都不知道这个晚上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明明只是一晚,她却觉得自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过了整整十年。
第二天清晨,那股冰凉的触感才渐渐消失,桑桑僵硬着身体从床上爬下来,倒把她的室友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有那么热吗,这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桑桑张了张嘴,把话憋了回去,勉强答道,“是啊,我去洗澡洗头,身上蔫嗒嗒的不舒服,没法上课。”
这个时候,浴室里空落落的没什么人,桑桑把水开到最大,温热的水稍稍驱散她的恐惧,她换了干净衣服,盯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寝室楼最右侧的吹头间,学校是禁止带吹风机的,想要吹头只能拿公用的使。
桑桑一打开吹风机,就闻到一股难闻的焦味,她皱了皱眉,学校的吹风机向来不大好使,毛病一大堆,也只好将就了。
桑桑撩拨着一头湿发,她不经意地扫过窗玻璃,玻璃上恍惚有个人影飘过,惹得她一阵心慌。
算了,宁可顶着湿头发上课,也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再呆下去了。桑桑这样想着,手上按了好几下,吹风机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关掉,反而一不小心,就把她的头发搅了进去。
桑桑使劲地把头发往扯,吹风机这时的风力却大的惊人,她保养得体的长发被越卷越多,连带着头皮都拉扯着生疼……
“啊!”
“桑桑,桑桑,你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
桑桑猛得睁眼,她立马摸向自己的头发,确认它们还好好地长在她的头上,她才放下心来,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去吹头发,接过却被吹风机扯了进去,到最后连带着头皮都给撕下来了,疼的要命,还好是梦而已……”
不对,她为什么觉得这种感觉那么熟悉呢。
她的室友朝她笑笑,伸手揭下自己的头皮,头顶上森白的头骨里挂着几缕肉丝,她拎着自己的头皮,就像是拎着一顶普通的假发,“你说的,是像这样吗?”
桑桑的心脏猛然抽紧,她两眼一翻,倒在床上晕死过去。
………
“桑桑,第二中学高二学生,开学第一天从寝室楼四楼跳下,被送进急救室抢救,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但,”宋显合上手中的记档,“全身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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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叼着棒棒糖,简明扼要地道,“不如死了。”
宋显翻了个白眼,“说话注意点。”只是他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也是这么想的。
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从经往后只能孤寂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连动一动手指都不能,有的只是依仗旁人活着,可不就是不如死了。
沈思原:“这种社会新闻怎么也分配到我们调查组来了?”
宋显沉下脸色,“因为这是那个班上从暑假以来的第三起案子,一个赛一个的怪。你见过这么巧的事么,就算是这班衰神附体,也不能可劲儿逮着一只羊撸毛啊。”
“你的意思是有恶鬼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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