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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显道:“她父母的遗产都在你手里,那可是人家的买命钱。就算花销再大,拿来养她一个总够了吧。”
方大姑嘴硬道:“你们年轻,哪儿懂养一个小的有多不容易,这花钱的地方海了去了,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花呀。”
“更何况,别看这丫头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她可不是老实人,我就是瞅着她成绩好,想让她每个礼拜放假回来的时候帮我儿子补习补习,怎么说他们也是带着亲的,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就这么点小忙,她还推三阻四的,理由一个接着一个的找,就是不肯答应。你们猜怎么着,”方大姑越说越来气,胸膛一鼓一鼓的,“她居然空口白眼地污蔑我儿子对她动手动脚地不规矩,真是笑话,我儿子才多大,他懂个什么!”
“也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病,好好一个暑假,我和我老公带着儿子出去旅游的,本来嘛,想着她也不爱动弹,就让她留在家里看家好了,结果这丫头就是算计好了,我们一回来,正看见她穿着一身红,生生吊死在了客厅里,把我儿子吓得呀,成了这副模样,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知跑了多少趟医院,存款都快掏空了。”方大姑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她才要这么折腾我!”
“可我听你儿子喊的那几句话,好像不是那么个意思。”陆见深冷眼看她,“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不如你告诉我,你儿子要真什么都没做过,他为什么会怕方佳琪怕成这样?”
“……就算我儿子有错,可他还小,不懂事,佳琪一个做姐姐的,就该好好引导他,我儿子上次拿着作业去问她问题,她倒好,话没说两句,反而跟他吵了起来,还想动手,像个什么样子。”方大姑气道,“二中多少学生想进都进不去,她一个外地人进去了,还老想着退学,这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方姑姑,你不停骂着的方佳琪,就死在这个房间里。”陆见深指向天花板,“吊死在你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都说着红衣而死之人,死后会化为厉鬼索命,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晚上睡不着,方佳琪来找你吗?”
对方目光幽深,透过她的瞳孔,方大姑仿佛真看见了那天的情景,女孩儿红衣红鞋,脸上半点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垂下来的脚尖在沙发上打转。
方大姑打了个哆嗦,她僵笑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要是真有厉鬼,你们肯定会出手帮忙的不是。”
“哦?”陆见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让我们怎么帮?”
“这种东西,当然是要除得越干净越好了!”方大姑不假思索地答。
明知那是她大哥唯一的骨血,可她说起这话来,脸上没有分毫的怜惜。
陆见深的骨节咯吱作响,宋显按住她的肩膀开口道:“请我们做事可不便宜,就是不知道方女士你愿不愿意出这笔钱了。”
“啊,还要钱呐。”方大姑犹豫了一下,“你说说看。”
“你放心,我们在业内的收费一向公道,不过那没准是个要人性命的厉鬼呐,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帮你,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总得给他们留下个保障才对,你说是吧?”不顾方大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宋显继续说道,“你看着随便给个百八十万的就成,当然了,你要是有良心打算多给点儿,咱也不介意……欸欸欸,方女士你推我们干什么,别介,这生意不还没谈拢呢嘛。”
方大姑把门重重地拍上,她唾了一口,道:“狗屁的大师,就是两骗子,当老娘傻啊,还百八十万,做梦去吧!”
宋显对着紧闭的大门耸了耸肩,“我可没坑她,是她自己不信的,那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三魂七魄,她那儿子就丢了爽灵和伏矢,难怪变成那样。”陆见深道,“可我一点都不想帮他把丢失的魂魄召回来。”
“怪不得都是调查组的人呢,就是有默契。”宋显笑道,“我也不想。”
爽灵和伏矢一丢,方大姑家那儿子就露出这副表现,摆明了心里有鬼,方大姑偏心自己的儿子,古怪之处全当看不见,一心拿他当块宝,做什么都有道理,都是好的;可他们没瞎!
“就是可惜呀。”宋显感叹道,“那女孩儿成绩既然不错,大不了再忍两年,考个远点的大学,以后想办法拿回遗产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是好的,怎么就走上了一条绝路呢。”
“况且既然家里是这种情况,反正学校能住人,何必周周都要回来受气。”
“是啊。”陆见深道,“我也觉得奇怪,除非……”
除非,学校里有什么人或事,让她觉得比在家里受姑姑冷待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