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年纪已过盛年,小眼睛大方脸,盘腿坐在主位闭目养神。
没听到弟子们的抱怨似的。
季苌落在屋顶,看一眼对方的脸就觉得美人不会来。
正起身要走,就见下面的两个弟子莫名其妙地双眼一翻无声倒地。
崇明派主事眼睛还来不及睁开,也顿在原位不动弹了。
什么情况?
季苌于是又蹲回来,就见袁家那个少主满脸奇奇怪怪的红纹从窗口飞进屋。
随即就看到对方亮出“武器”,正是美人用过的那枚玉石!
他下巴“哐”地一声砸到瓦片上。
袁令萧目不斜视,懒得理屋顶的小贼,大步走过去,就当面前这一把年纪的主事是死人似的兀自动作。
这位毕竟年纪大一点,反应比前面那位更快。
季苌下巴还没捡起来,就见袁少主已经衣袂一卷从窗口再次掠出。
他愣神一瞬就猛地运气飞起,跟着那道影子又追到神独派的院落。
这回无忧已经提前等在了那里。
神独派守在院子里的弟子已经尽数倒地,对他来说,有些战争,必须提前清场。
“她人在何处!”
无忧守株待兔,把袁令萧堵在了屋门口,左手五指曲起,似是握住了长剑。
他这次毫无避忌,已经被心中不安吞噬了理智。
季苌跟着落地,他当时虽然被无忧打晕,但还真没见过本人。
一双狐狸眼睛眯着,在判断这个突然冒出来功力莫测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个男人立在院中。
晨风无声飞扬,气氛剑拔弩张。
似乎只要谁忍不住一动,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就在所难免。
然而袁令萧却不按剧本来。
他余光扫了一眼敞开着的房门,神独派的主事也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样子。
跟着薄唇动了动,吐出个冰冷的嘲讽。
“愚蠢。”
气氛有片刻凝滞,无忧觉的心口有股瘴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
季苌立马判断形势。
逍遥派少主情况不对,看样子功夫竟然一夜之间到了神鬼莫测的程度。
不会是真的把美人给当成炉鼎吸干了杀人夺宝吧!
他审时度势,自知不是袁令萧的对手,立马朝无忧这边迈了一步,同时抛出了友谊的橄榄枝。
“这位兄台,联手!”
当然,要是知道当时背后劈了他一掌的就是这位仁兄,季苌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无忧却已经率先动了。
他一抖手中气剑,衣袍翻飞,剑尖聚着气浪就朝袁令萧攻去。
季苌也说动就动,立即五指呈爪,跟着从另一侧袭向顿时满脸红光大盛的男人。
“找死!”
袁令萧冷哼一声,他跟苏瑭双修,体内同样有四道至阳真气。
至阳神功的霸道不输碧落神功。
此时陡然发力,一身矫健肌肉魁然,锦袍都被震碎,无忧跟季苌二人齐上也被这一波冲击接连弹开。
无忧唇边溢出一道血线,眼神更加阴沉。
昨日在客栈的时候还能跟他勉强打成平手……
师妹她到底怎么了!
他也是跟季苌想到了一处,嘴唇都禁不住开始颤抖。
“就在这边!”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定然是有人发现了崇明派和八极门出事,顺着刚刚的动静找过来了。
袁令萧长眉微蹙,暂且不再去管二人,身形一闪就把屋内倒地的主事抗到了肩上。
众人追过来的时候恰巧就看到一肌肉暴突还打着赤膊的健壮男人抱着衣衫凌乱的神独派年过四十的山羊胡主事飞上院墙的背影。
“……”
那画面十分诡异。
“就是他!”
“那不是袁令萧么!”
八极门的年轻主事虽然还有点虚,但也在被弟子解穴之后硬撑着追了过来。
崇明派的老爷子则是被人抬着过来的。
他一张老脸通红,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竟然被一个男子采了阳,大概这辈子是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这桩丑闻来得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且匪夷所思,一时间大家连碧落神女都忘了,纷纷出声讨伐。
袁掌门站在中间,几欲泣血。
儿子走火入魔,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来!
旁边弟子递上救心丸,他囫囵吞了才稍稍镇定,“当务之急是把师侄先救回来……”
众人七嘴八舌,“对!别让那银贼再把……”
后面的话不堪入耳,一群人气势汹汹朝袁令萧消失的方向追去。
季苌兀自松了口气,刚刚被真气震得动弹不得,只能低着头期盼别被自家主事的大哥看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