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可是忘了哀家是怎么教你的？”太后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皇帝可是忘了你亲姐姐为了你的皇位差点儿嫁到蛮荒之地，可是忘了你亲姐姐是怎么把你从狼群里救出来的？”

宋昀一惊：“母后您怎么知道……”

“你以为你们什么都不说哀家就不知道了？那暗卫可是我赐给你姐姐的！”太后仿若累极了，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皇帝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昀垂下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连辩驳都没有底气：“是英国公世子大义灭亲，跟朕说了此事，朕总要……”

“或许皇帝有自己的种种考量，比如像是你说的是为了让安抚英国公世子……”太后冷笑一声：“别拿英国公世子当幌子！哀家知道你是为了维护白式的脸面！你不把她做的那些事情公之于众就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大胤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位皇后是自尽而死，早知道当皇家的媳妇这么委屈了她，当时哀家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我本是属意容家丫头的，若是她当了皇后可能就不会如此福薄……”

皇上皱着眉一言不发，这件事是他错了……

“窈窈，皇舅舅……对不住你。”

“康宁惶恐，您对不住的不是我，是倒了霉跟我在一起的小九。”顾窈抬头看着这个她自小就尊敬有加的皇舅舅笑了笑：“为了先皇后的脸面，您最心爱的皇子下落不明，大胤最优秀的将军再也不能用剑。这个结果您还算满意么？”

“顾窈你！”皇上气结，他没想到这次顾窈是铁了心不原谅他。

“窈窈，小九他、小九是不是已经……”太后握着顾窈的手颤抖着问道。

“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在他们杀进内院的时候我就让他和阿衍护着唐姑娘从后门离去了，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回来……”

宋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好似一瞬就老了十岁。

“康宁累了。”

太后和皇上见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了。

“窈窈。”封聿伸手将合上眼睛的顾窈揽在怀里，一句话未说。

“谢谢老天把你留下来了。”顾窈轻声道：“等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封聿紧锁的眉毛微微舒展开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伤挺值……

世安庄后山

“多谢四哥。”宋霁看着眼前一片血泊，感激地冲着宋煜道。

“九弟客气了。”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疾步走了过来趴在宋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宋煜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一个活口没留：看来父皇还很念着旧情。

“九弟，四哥有个交易想跟你谈谈。”宋煜看了看远处的火光，悄无声息地弯了弯嘴角：总不能让窈窈白受委屈……

69、第六十九章 ...

宋霁听了宋煜的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皇姑母庇护了他这么多年他理应有所回报。他看着地上堆积的尸首眸光一冷, 举起剑就往自己右肩刺去。

“九皇子！”唐妙本来就腿脚发软，见宋霁此举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宋霁眼疾手快地接住唐妙, 伤口一扯, 顿时就冒了一身的虚汗。

宋煜看着宋霁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没有受伤的左肩：“看来九弟好事将近了。”

“四哥莫要与我开玩笑了。”宋霁耳朵一红, 偏过头去：“她跟我没什么关系。”

宋煜只是笑了笑, 也不戳破。他十分关心地看着宋霁，担忧道：“九弟被刺客所伤多有不便，不如就将唐小姐交给我吧。”

“谁说的？我行得很！”说罢就将唐妙抗在肩膀上，宋霁对着宋煜轻轻松松地笑了笑, 哼着小曲儿往前走去。

顾衍有些无语, 就连他都替唐妙觉得头晕。

养心殿

皇上在殿中枯坐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安静的殿内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见是李总管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怎么样？找到小九了？”

李总管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皇上, 该上朝了。”

皇上颓然地坐了下去，默了半晌才强打起精神来：“给朕更衣。”

金銮殿

“你在这儿亲自看着，若是有小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