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带头,后面跟着三个乔装了的女孩子,一路在军营里兜兜转转,凤尾欢都记不得返回自己营帐的路之后才到了一个哨所。
白衡与站岗的士兵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又偷偷塞了些东西过去,那士兵才别过头去,假装看别处,就在这时,白衡招呼她们快过去。
这还真是装聋作哑。
出了军营,外头仍是灰蒙蒙的,天色还未大亮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安宁,晨雾若隐若现,湿润的新鲜空气直往鼻子里钻,这是自由的味道啊。
多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一路上凤尾欢心情尤其快乐,就像是在郊游一般。
只有白衡紧紧握着藏在衣服里的一柄大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刻不敢懈怠。忽然凤尾欢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本来在坡上好好走着,却小心翼翼下坡去。
白衡立即三两步就冲下坡,在那儿伸手要去扶,又忽然想起这可是王妃不是王爷,男女有别,又将手缩进袖子里才敢去扶。
凤尾欢就跟发现了宝贝一样,呼唤瓶瓶和罐罐赶紧过来看。
两个小丫头慢腾腾地下得坡来,凑过去。
白衡也伸出下巴探过去瞧瞧。却只看见些平常路边开到泛滥也没人管的野草之类,他怀疑要么自己眼神出错了,要么是凤尾欢看错了。
瓶瓶和罐罐见了这满地不起眼的草,弱弱问道:“这儿有什么好东西,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凤尾欢蹲下,拔起几颗草来,晃悠着说道:“这就是好东西,这一个是千根草,另一个叫做小石韦,分别可以清热解毒,敛疮止痒;外伤出血,肾虚浮肿。”
罐罐听见这么厉害,也拔了一颗来看,“嗐,这不就是咱们乡下常见的那个长生果草么,小时候我回过一趟家里头,我娘就割这个草喂猪呢。”
白衡听了在一边偷笑。
“你们别小看了喂猪的东西,说不准就是金银宝贝呢。”凤尾欢拿出准备好的一块布来摊开在地上,将拔下的草扔在布上。
瓶瓶和罐罐见状也学了她的样子,三个人忙活了一通,打了三个大包袱。
凤尾欢满心欢喜地提着包袱往回走,瓶瓶疑惑道:“这个草药要怎么吃法,煮水喝吗,那味道能好吗?”
“可以煎服,也可以煮水外用,对于外伤有很好的止血收敛作用,昨天那个吕先生说缺药,这个东西可是能起大作用呢。”
白衡心里冷哼,大清早的把自己威逼利诱弄来这儿就是为了几根破草,简直就是儿戏,回去后最好别被文王发现,要不然为了这几根破草被罚可真是不值当。
四人回到军营门口,天色已经大亮。正是吃早饭的时候,里头热闹非凡,有人争着多吃一碗,还有人捧着饭碗扎堆边吃边聊。
趁着乱七八糟,凤尾欢三人快速回到了帐篷里,放下了东西,这才轻松了下来。
前脚她们才进门,就听见外面元景沂的声音,“你们醒了?”
凤尾欢慌乱间将几个包袱踢进了床底下,把手上的污泥在衣服上擦了两把,急急忙忙出去,笑着道:“怎么了?刚起来的。”
元景沂眼神难得的锐利寒冷,扫了眼凤尾欢,又向后看了一眼,忽然抓住她的手:“这泥巴哪儿来的?”
凤尾欢心里咯噔一下,又瞥见元景沂身后白衡已经是垂头丧气,看来他们几个刚才的行径已经被元景沂知道了。
那也没什么,凤尾欢干脆拉着元景沂手,要让他进来看看他们一早上的收获。
元景沂却板着脸,怎么也拉不动他。
“你真要为了这个和我生气?”凤尾欢满心委屈,“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好玩才出去的。”
元景沂心中明白,可是一想起她冒失地擅自跑去了外面,万一遇见了金人,那后果怎么敢想。他硬下脸来吓唬她:“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军营,违背军规是可以被斩首的。就算不被斩首,你想过半路上遇见金人怎么办?难道靠一个白衡就能护得周全了?”
说这话时,他狠狠瞪了一眼白衡,白衡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凤尾欢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言语也温软下来:“我知道外头有危险,所以还特意挑了天没亮就出去的。早早的也回来了。”
她一副委屈温顺的样子,元景沂也忍不下心再苛责她。跟了他来这儿,也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