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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尾欢翻手将一勺清水倒入锅中,涮去残油,再舀出来,“放心,待会儿做好了就知道了。”
随后抄起手边的竹制叉子取下来一条挂在横梁上的火腿来,手起刀落,几下就片出了薄厚均匀、肥瘦相间的火腿片来。
阿鲁婆主动拿起叉子又把火腿挂了回去。
凤尾欢则拿起一颗颗小番茄,用火腿片裹上,插上一根小竹签固定。阿鲁婆也来帮忙,两个人没一会儿就穿完了所有的小番茄,圆溜饱满的果实外头就像穿了件衣服。
锅里稍许倒入一些油,将穿了衣服的番茄骨碌碌倒进去,很快锅里便滋滋滋热闹起来,从火腿里流出的油脂在锅里乱蹦,慢慢把整个小番茄包裹起来,很快就成了油亮的小圆球。而外头裹着的火腿也颜色分明起来,瘦肉变得粉红,肥肉变得透白,加上里面橘红的番茄,颜色倒是清新怡人。
翻了几个身,这倒酸甜咸鲜的番茄小卷就做好了。凤尾欢给阿鲁婆尝了一个,她吹了又吹才轻咬下去,里头的番茄汁泊泊留在嘴里微甜微酸,配着外面肥嫩相间的火腿,真是不腻不咸,一切都刚刚好。
三道菜俱已经完成,阿鲁婆将菜各都分出一点来,又要给徒单送去。凤尾欢问道:“要不要问问他是不是能帮我解毒?”
阿鲁婆连连点头,“当然要问,只是你也别太抱希望,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收服的人。”
凤尾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拜托她尽力帮自己说情。阿鲁婆笑道:“那当然了,不然你不就白教我做菜了嘛。”
凤尾欢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默祷,但愿看在好吃的份儿上徒单会松口。瓶瓶和罐罐把厨房收拾干净,凤尾欢则摆上碗筷,等着阿鲁婆回来就能直接开饭。
隔着窗户却听见外头大呼小叫,是阿鲁婆的声音,凤尾欢赶紧冲出去,只见元景沂拽着她一只胳膊正在质问,而阿鲁婆脸色通红,又凶又急,凤尾欢被这情形弄迷糊了,“好端端的,怎么了?”
元景沂冷笑,“是真的好端端嘛?她背地里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要脸,偷听人家说话!”阿鲁婆啐道。
凤尾欢想出去,一只脚才踏出去就觉得眼前发黑,头也瞬间崩裂似得疼起来,她想叫也叫不出声音来,只能无力地看着元景沂,眼看他奔过来,可是自己伸手出去却没了抓住他的力气。
周围都是黑的,凤尾欢觉得自己被封进了一个大坛子,和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心里说不出地恐惧,意识也渐渐地模糊,头脑思考。
瓶瓶和罐罐吓得哭起来,她们都知道这是凤尾欢第三次发病,要是再来一次,那就彻底无法医治了。
凤尾欢隐隐还能听见她们的哭声,喊声,但是最后也不见了。她猜自己这回大概真是要玩完了,只是刚才做好的菜还没有吃呢,真是浪费了。
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她觉得有人正摇晃她的身体,脸上有些温暖的触感,很舒服。嘴唇上冰冰凉凉的,她忍不住去舔了舔。
随后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才慢慢感觉到了自己躺在什么人的怀里,温温的,柔柔的,睁开眼睛第一眼便望见了元景沂略显憔悴的脸庞。
“谢天谢地,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他两眼脉脉含情看着她,渐渐眼眶有些发红起来。
凤尾欢还是懵懵的,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到底之前又怎么了?
环顾了周围的环境,是四面简陋的土墙,哦,这不是之前他们找到的徒单家吗?原来她还在他们家中。
“他答应给我看病了吗?”凤尾欢气息微弱问道。
元景沂似乎松了口气,哭着笑道:“原来你真的没有傻,我以为你这次清醒不过来了呢?”
凤尾欢纳闷道:“怎么?”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想换个舒服些的姿势,却感到身上各处都不同程度地疼痛起来。
伸出胳膊发现有不少淤青血肿,连指头上都有刚痂,“我又发疯了是不是?”
元景沂笑而不语,凤尾欢只当他默认,心里酸痛起来,“我们可能真的无缘走下去了。”说着眼泪断了线似的流下来。
元景沂不忍心再和她闹着,赶忙轻声郑重道:“你的蛊毒已经解了?”
凤尾欢才不可能这么相信,他一定为了稳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哄自己的,“何必骗我,早晚还是要拆穿的。”
元景沂咧开嘴笑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