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初晴摇了摇头,痛苦的说;“我不值得你这样维护。”
容珏慢慢抬起手,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脸颊,一滴泪沿着面颊滑下,融入她的指尖,他轻轻拭去,对她温柔地说;“初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他?”
这个问题,像一支射来的箭,猝不及防扎在心上。初晴后退一步,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成串落下,犹如埋在心底呼唤不出的悲伤。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轻声说;“你有母亲,有幕氏。可我只有他,他也只有我。”
他的母亲是她的恩人,他照顾她这么多年,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曾想过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是现在的情势正在逼迫她为了他去伤害别人……伤害一个在乎她的人,她发现她根本不做不到。
容珏静静看了她片刻,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明白了。”他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轻松了些,“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
初晴低声说;“那我走了。”
“你能找到路吗?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初晴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迷路,你不用送我。”说完,她有些僵硬的转身,一步步走出亭子。
当天,带着卫翎画像的通缉告示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起初初晴想,朝廷的通缉令没有任何意义,官兵真的敢拿着圣旨挨家挨户的搜吗?即使这样做,秦王/府藏人的地方那么多,藏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当年祁衡失踪,官兵虽然搜到了秦王/府,却没找到密室。这一次也一样,官兵纵然敢搜查王府,也不敢仔细搜。
翌日,初晴再次被皇帝召入宫中。宣德殿里,除了昨天见到的容珏和崔景,慕皇后和容御也在。除了坐着的人,大殿中央还跪着一个身着囚服的女子,女子身边站着一个侍卫,她的侧颜被散落的长发遮住。然而纵然看不清容貌,初晴看到这女子的一瞬,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应该不会是卫翎,且不说她是容御的表妹,她知道太多的事,容御怎么可能将她交出来?
她一边想这些,一边向帝后行礼。在场众人见了她也都站起来,相互见礼后,又都重新落坐,初晴也被皇帝赐了坐。
当她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终于看清了那名女子的容貌。
她睁大了眼睛,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阿妧!”官兵没搜过她的府,当然也不可能搜查秦王/府,然而即便官兵挨家挨户搜查也不可能找到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后冷冷开口,“阿妧,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只是你将崔家小姐骗到听雨轩,劫走崔小姐的人是否是你的同党?”
“阿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她定定看着卫翎,心里又怒又悲。
卫翎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我看到了通缉我的告示,因为不想连累公主,就到京兆尹府自首了。”
初晴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磨着,一字字问;“你有没有假借我的名义约崔小姐?”
卫翎道;“是我做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将崔小姐引到听雨轩,让她被人劫走,没想到她挣扎的太厉害,结果被错手杀死。”
初晴厉声问;“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卫翎的目光在皇后和容珏之间游弋,嘴角付出一抹冷笑,低下头不急不缓地说;“这都是皇后娘娘和晋王的意思,刑部审慕家的案子,皇后和晋王听不到一点风声,晋王想利用崔小姐胁迫刑部侍郎,派属下将翠儿送回崔府是要在暗示崔侍郎,崔小姐在他们的受伤。不过,崔小姐反抗的太厉害,竟然夺了一个护卫的刀要刺杀晋王,护卫为了保护晋王,失守将崔小姐杀死。”
初晴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这难道是容御和卫翎预先设计好的?是啊,这才是她知道的卫翎,对慕氏恨之入骨,为了将慕氏置于死地,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一派胡言!”皇后冷厉的眸光几乎要在卫翎身上戳一个洞,“你那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污蔑本宫和晋王?”
卫翎抬起头看着皇后,漆黑的眸子里浮出一抹嘲讽。
容珏的脸色也十分沉郁,他站起来,“父皇明鉴,儿臣与此人素不相识,只在出云公主副见过几次,怎么可能指使她做事!”
容御看着卫翎,问;“你的意思是,出云公主并不知道你去崔府,你做的事她完全不知情。”
卫翎点头;“公主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冷笑;“下人出府需有主子的令牌,你离开公主府,你主子竟完全不过问,你还想编出什么拙劣的谎话?”
卫翎抬眸,面无惧色的看着皇后,一字字道;“皇后娘娘,您当年收留奴婢,只是将奴婢当成棋子来培养,一年前陛下第一次召慕将军回京,您让奴婢到嵩山找机会接近出云公主,奴婢按照您的意思,到了嵩山,扮成乞丐跪在王府外,谎称自己的亲人都死了,管家嫌奴婢晦气,是公主收留了奴婢,公主从没将奴婢当成下人,待奴婢情同姐妹。您对奴婢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