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两手捧住她的脸蛋转向他,往中间挤出了个瓜子脸。
卓婉眨巴眨巴眼,无辜地看着矮墩子。
金猊控诉道:“你是不是又忘了祖父的叮嘱?你都不管我。”
“没有呀。我每天都带着你。”
“身为一国太子,怎么可以这么霸道,看见什么就想要占有。”
“可你还是个孩子。”卓婉语气坚定,“这是孩子的天性。等你长大了,就自然而然地内敛有分寸了。”
对这句话,金猊心中稍有疑惑,不过本着对于她的信任,他勉为其难地放过了她。
卓婉回头,把线团子放到一边,从针线篮中挑出紫色的丝线进行分丝,断了一根又一根。
金猊看不过眼,从她手里夺过来,利利索索地分成功了。
卓婉眼神闪亮亮地看着矮墩子,满脸的崇拜。
“你好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笨吧,别人家的姑娘都会分丝绣花。”
卓婉据理力争,掰着手指头细数,“青衣就不会,墨衣和红衣也不会。还有蒙蒙、西西、桃花、杏花、东子等等,很多人都不会。”
“除了你的丫鬟,其他人都是什么来头?”
“跟大毛一样,都是小时候被绑的时候认识的。”
金猊抿了抿嘴不追问了,祖父曾跟他讲过,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魂儿是被姑姑给哭回来的。
“放心。”卓婉托着腮笑道:“我们都没有忌讳这件事,虽然过程很糟糕,但也认识了彼此,都活了下来。”
“其他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东子和西西的腿那个时候被打断,不能走路了。她们不想留在家里被媒婆挑三拣四,直接搬到了山上,散养鹅。”
卓婉得意道:“我给她们出的主意,散养的鹅可挣钱了。我的商队每隔一个月上山收蛋收鸭,互利互惠。”
“东子做的咸鸭肝超好吃,西西裹的霉蛋也超好吃。”
卓婉想起这些,心里就开始琢磨着商队的路程,她从卓府出发时就叮嘱东子多养点鸡鸭,在新城的时候,她也让三掌柜运了些粮食给她们,前些日子她写信让商队把东子和西西的鸡鸭运到沙城,不知道商队能运过来几车鸡鸭。
“大概十来天,东子和西西养的鸡鸭
就能运到沙城,还有咸鸭肝和霉蛋。”
刚说完了东子和西西的境况,大毛啃着沾了酱的馒头坐到卓婉的旁边。
当年被绑的有三十三个孩子,八个有父母,二十五个是无父无母的弃儿。
如今,他们隐隐地以卓婉为中心了解着彼此的境况。
大毛只与卓婉联系,她与所有的人都有联系。
大毛沉闷了半晌,馒头是越吃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桃花怎么样了?”
桃花是蒙蒙背出来的,没了手没了脚。
“挺好的。”卓婉眉眼弯弯道:“她来卓府找我玩过好几回,等她把手头上的话本写完了就来沙城找我。”
大毛重新啃起了馒头。
“桃花写的话本都被编成戏,特别受欢迎,你肯定听过,骨头书生。”
大毛被馒头噎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卓婉递过去水,笑眯眯地看着他。
矮墩子挤到卓婉的怀里,小声道:“我觉的,姐姐写的十二小兵传记最好看。”
卓婉笑出了小酒窝,“你真有眼光,姐姐可是桃花的师傅,当然要略胜一筹。”
被馒头噎住后,大毛又被水给呛到了,咳的声嘶力竭。
等缓过了这阵咳嗽,大毛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吓模样,“婉徒大师是桃花?”
“嗯~”卓婉甜蜜蜜道:“婉徒,卓婉的徒弟,当然就是桃花了。”
大毛看着她,欲言又止。
“桃花非要叫我师傅的。”卓婉看他张口结舌的模样,晃了两下小粗腿。
“你帮了她什么?”
以她的高傲,她宁愿死也不会苟延残喘地活着,正因为他看透了这一点,才迟迟不敢问起她。他更想不到那么倔的人会认一个比她小的人为师傅。
“没帮啥。”卓婉笑容灿烂道:“玩了一个游戏,我三个月不用手不用脚。”
“完全适应良好,我还咬着笔把夫子布置的功课都写完了,夫子说我嘴叼出来的字都比我手写出来的好看。”
“我一得意,课堂上的其他人都不服气了,都叼着笔写了一首诗让夫子评断。”
卓婉掐着腰,得瑟地笑了起来,现在想起来,心里依然觉得美。
“我赢了!课堂上所有的人都输掉了他们最喜欢的砚台和毛笔,夫子也把他珍藏的毛笔奖给了我。”
“老祖宗知道后,给了我一个金锁,二叔二婶,奖给了我一个金椅,我老爹送给了我一个书铺。”
“不过。”卓婉扁下了嘴,“我还没来的及让青衣入库,就被桃花给抢走了。”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