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孤零零地坐在制片人身边,周围扫来的视线,让她如坐针毡。
秦思思下意识地向林智斌求救,却发现林哥正看着前面出神,一眼都没向自己扫来——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秦思思又看向程昊,却发现他注意力全在唐小姐身上,好像除唐小姐之外的所有东西,于他都是尘埃。
她心里纠成一团,那一点苦痛和纠结,又被嘴里的酒气浸染成了怨。
秦思思百转千回的心思,藏在了清清秀秀的皮相里,她浅笑着给制片人倒杯酒赔不是。制片人虽说功利心重,可也不是那刻薄的,看着这么个小姑娘柔声细气,顿时心软了。
罢了,总归是自己想要巴结人,没看清形势。
唐咪这儿,事情又是颠了个个儿。
不管对她和林智斌之前发生的事有多少猜测,终归程总没计较,男女之间的事,当事人都不追究了,旁人有什么好计较?
反倒是唐咪背后有这么一尊大佛在,加上这颜值,想不红都难。
唐咪才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即使背地里骂她一万个“绿茶婊”,只要没让她听见,就无所谓。
她朝包厢内的侍应生招了招手。
“wr,麻烦您在我和这位先生之间添张椅子;林少,麻烦您向外挪一挪。”
她露出一排编贝般的牙齿,朝程昊笑得甜蜜:“阿正,你也别跟制片换位置了,就坐我身边,好不好?”
“好。”
在众人的注视下,刚才还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唐咪面前,变成了温顺的家猫。
唐咪感觉到程昊在自己“炮制”很久了的长发上不怀好意地按了按,又假模假式地替自己把披肩拉好,搭着她肩,占有欲十足地坐了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也有演戏的天赋。
光看眼神,还以为他情深似海。
也对,按进程,现在还是白月光嘛。
唐咪自有一套逻辑,林智斌对她是色令智昏,她看得清清楚楚。
可她看程昊,却始终云山雾罩、朦朦胧胧,即使这人配合自己演戏,她也摸不到他的真心。
程昊安安静静地坐在唐咪身边,客客气气地跟林少碰杯叙旧。
“程总的爱好,实在奇特。”
林智斌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调侃。
程昊示意唐咪倒酒,倒完拿起慢慢品了品,才淡淡地道:“林少你也不赖。”
两人不动声色的眉眼官司里,藏着只有男人才懂的暗流汹涌。
外人看来,这两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果然是一对旧友,只是结合前不久才发生之事,就十分费解了。
整个包厢,只有薛祁轩的态度从始至终如一。
他朝唐咪比了个大拇指,做口型:“牛逼。”
唐咪微笑着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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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出来,按电梯往上,七楼是pub,剧组在那定了豪包,续摊。
唐咪没想到,戚导和制片竟然是麦霸,两人勾肩搭背地在豪包的小舞台,一首接一首地浪,幕后人员一小半回去了,导演在,艺人倒是大都留下了。
豪包分两个区,唱歌的跑前台,跟导演制片人一起喊麦,后半区,是个靠墙的酒水休闲区,沙发前也坐了不少人,主演们都在。
女三魏冉苒长了张古典脸,说话也细声细气,她提议:
“要不玩个游戏?不然也太无聊了。”
戚导中气十足地嚎了句“黄土高坡”,前台一片叫好中,薛祁轩坐正了身体:
“什么游戏?”
秦思思坐在林智斌身边,唐咪和程昊坐在了另一头的沙发上。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程昊垂着头,正耐心地听唐咪说话,唇间笑意隐隐,左边的笑涡快活地露出来,跟平时的冷峻完全不一样,看上去可亲极了。
他一只手轻轻搭在唐咪背后的沙发上,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林智斌抬头看了一眼,同为男人,他清楚,这是一种外显的占有欲,属于男人兽性本能里的的圈地运动,意味着:这个女人属于我。
他扬起声:“唐小姐,程总,游戏玩不玩?”
程捋了捋唐咪头发,得到她一个警告的白眼,才懒洋洋地抬头:“什么游戏?”
“来个复杂点的怎么样?贴牌游戏加国王游戏。”
“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男二陆旦点点头。
魏冉苒讲解规则:“我这有一副扑克。每人可以抽一张贴在额头,自己不能看自己的牌,但能根据别人的牌面和表情判断自己牌数的大小,如果推测自己的牌数较小,可以选择放弃,接受惩罚。直到最后,大家都不放弃时,一起亮牌,最小的那个接受惩罚,最大的就是国王。”
“a最大,2最小,同一个点数,花色从大到小分别为黑桃、红桃、草花、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