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看的痴迷了,不知何时竟然松开了顾洵的手,上前几步想要伸手去触摸画上的人,却下意识的腿脚一软,在画卷之前跪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值得她的这一跪。
“她是谁,为何我与她这般的相像?”
葛太傅眼里满怀着敬仰和倾慕,每每当他觉得无望的时候就会打开画卷看上一眼,当年姜皇后面对种种困难与挫折都从未想过要放弃,肩负起大周的兴盛,他又如何能放弃呢。
“她是□□皇帝的发妻,本朝绝无仅有的摄政皇后,她姓姜,是你的姑祖母。”
乙儿在一瞬间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从在太原时,那个徐道长再到京中的陈老将军,周乾礼,黄太医,他们为何每次看到她都像是看到别的人。
为何周以世会看到她就喊她皇奶奶,因为她与姜皇后长了一张几乎是一样的脸。
她是在父亲带着母亲离开京师躲过浩劫,才生下来的,也是因为一路的奔波,母亲才会生她时亏损了身体,导致她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
但是她知道这位姑祖母,父亲总是爱对着京师的方向吹箫,还会给她讲姑祖母的事迹,她儿时对京师的所有幻想,都是来源于姑祖母的故事之中。
她像父亲敬重姑祖母一般敬重她,也将姑祖母的□□当做是自己的使命,原本只是发泄心中悲愤的姜裕恒,并不希望乙儿重蹈覆辙,可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乙儿十岁那年的生辰愿望就是,“我要做个像姑祖母那样的人,重现姜家荣光!”
而更让姜裕恒陷入忧患之中的是,葛太傅不知从何处打探到了他们的下落,不停的有从京中来寻找他们的暗卫。
只要一想到当年姜皇后对尚在腹中乙儿的卦象,姜裕恒才发现,即便是他带着孩子躲到了深山野林,只要她还记得自己是姜乙儿,这一切都只会朝着预言一步步陷入困境之中。
姜裕恒也想为姜家洗脱罪名,可他更在乎的是乙儿的安危。
恰好当时先帝病危,病榻之上授命沈谢顾葛四人为辅政大臣,姜裕恒趁机打发了顾洵回京。
他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京中派出的追查之人,无计可施之时只能替乙儿铺好一条安全的道路远离京师,自己孤身入京犯险。
只是没想到,他算计了所有,即便是乙儿失忆了,最终也还是没能逃过命数,进了京。
可叹他想凭一己之力对抗命数,到头来都是一场笑话罢了。
“我知道,姑祖母的故事,父亲说过许多回,不孝子孙姜乙儿,见过姑祖母。”
乙儿诚心的朝着地面用力的磕了一个响头,就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靠着她也跪了下来,“晚辈顾洵,见过老祖宗。”
他喊得是老祖宗,而不是姜皇后,说明他想以一个子侄晚辈的身份见姜皇后,而不是一个为官者为臣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葛太傅如鲠在喉,眼眶苦涩的看着画卷上英姿勃发之人,你看到了吧,当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姜家不会毁在你的手上,你没有做错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好了,今日除了这个,老朽还有别的事情要与姜姑娘说。”
顾洵扶着乙儿在椅子上坐定,看着葛太傅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收了起来,放回了屉子里,从里面拿出了一道明晃晃的圣旨。
“其实下午的时候,我早就到了,亲眼的目睹了李天诺的下场,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李天诺,你未曾放在眼里,你想要报复的是李监正。”
乙儿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她无需瞒任何人,她想要李监正付出代价,拿回所有应该属于姜家的一切。
她问心无愧,可昭日月!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的恨他,当年若是没有李监正也有别人,先帝总能找到别人替他出这个头,而且显然当时朝中愿意做这样的人有很多。”
“这不同,先帝归根结底是因为害怕,他害怕我姜家如芒刺在背,不除掉,他永远都要活在姑祖母的阴影里,唯恐哪一日就会改朝换代。我能理解他的恐惧,却不能原谅他的愚昧无知。姜家世代清白,忠贞爱国,若无姑祖母,早就没了大周的天下,他如此待我姜家,活该做个短命皇帝!”
葛太傅用力的咳了咳,即便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也不用把先帝骂成这个样子把……
她也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那可是他的亲外甥啊,她就不怕直接把她会抓起来?可是这幅胆大妄为的样子,某一刻又像极了当年姜皇后。
姜皇后讨伐蛮夷之时,就是在马上将敌军统帅骂的红了眼,发了疯的非要取了她的首级不可,但也因为急火攻心而乱了阵仗,直接就丢了三座城池。
可先帝虽然是糊涂了一些,但终究是他的亲外甥,从小看着长大的人,等到亲政就像是魔障了一般,不管谁劝都不听。
说到底还是因为姜皇后没有子嗣,若是她能生下太子,这天下就该是周家和姜家的天下了。
“老朽知道你心中不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