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徽州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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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绝尘伤了人,怕泼皮无赖的家人追杀来,就连夜逃离歙县。次日到了与歙县毗邻的绩溪,绩溪离歙县太近了,也不安全,朱绝尘决定到几百里之外的宣城去,顺便造访刚柔山庄总部。

朱绝尘在刚柔山庄斗山店买功夫时,接待员曾给他一张贵宾卡,贵宾卡上注明了刚柔山庄的地址――宣城敬亭山下,水阳江畔。

朱绝尘雇一马车,星夜兼程,不日便到了敬亭山脚下。

敬亭山被誉为江南诗山,自南齐谢眺《游敬亭山》和唐李白《独坐敬亭山》诗篇传颂后,敬亭山声名雀起。谢、李之后,白居易、杜牧、韩愈、刘禹锡、梅尧臣、汤显祖、施闰章、梅清、梅庚等慕名登临,吟诗作赋,绘画写记,历代吟颂敬亭山的诗、文、画达千数。

朱绝尘在一个麻衣草屐的道士的引导下,来到敬亭山的山口,山口矗一门坊,上题“敬亭山”三字。门坊内筑有李白雕像,迎门而立,飘然欲仙。往里走是一小湖,湖边有一块光溜溜的巨石,上题:昭亭湖。

昭亭湖碧波荡漾,四周垂柳环抱,中间一字排开几十个歙石,每个歙石上都蹲着一个身着白衣的武士。虽然石头露出水面的部分只有碗口大,可上面的白衣武士却稳稳立着,静如止水。但见白衣武士一个个手握毛笔,在水面上写字,动作齐整。一个鬓发如银的老者端坐在湖边的石磨上,手持一本《道德经》,大声地诵读,读一句,白衣武士们就写一句。

令朱绝尘惊叹的是,武士手中的毛笔,笔杆全是精铁打制,有一人多长!笔毫不是狼毫,不是羊毫,也不是猪毫,而是雪白的蚕丝!朱绝尘捉摸着,这一支铁毛笔至少有几十斤重,武士们拿着这样的笔,在水面上悬肘写字,真真是笔力千钧!

少侠沿着湖边小道往前走,发现附近有一座高耸的门楼,白墙灰瓦。门匾上书四个大字:刚柔山庄。大门左边立一巨型毛笔,笔杆是紫檀木做的,高齐门匾,粗有尺围。大门右边立一看守,看守垂手而立,右手拿一支毛笔,这支笔要小得多,和平常的笔没有二致,而且看守的握笔姿势就是平常写字时的握笔姿势。

朱绝尘对看守施礼道:“大侠,我能进去吗?”

“想进去,先呈上报贴。”

“我是你们的客户,我有你们功夫店的贵宾卡。”朱绝尘把贵宾卡递给看守,看手接过看了看,让朱绝尘进去了。

里面很大,两侧植了潇湘竹,夭矫婆娑。中间是几栋排列整齐的阁楼,全是马头墙,小青瓦。阁楼之间有池沼、假山、花圃。两側小道旌旗招展。整个山庄幽静清怡,俨然精美园林。

在弱水楼的后面,有一须发如雪的老者手握毛笔在打拳,老者鹤发童颜,双目如炬,精神健旺。虽然是个耄耋老人,打起拳来,动作利落,舒展大方,虎虎生威。

朱绝尘猜测此人可能是刚柔山庄的老庄主,于是走上前去,一拱手道:“后生拜见长者。”

老者停了下来,也对朱绝尘一鞠躬,道:“少侠有何贵干?”语气非常的平易近人。

“晚生是贵功夫庄的客户,非常欣赏你们的功夫,也欣赏你们的经营之道,特来拜访!”

老者朗朗大笑,说:“哦,欢迎参观!我带你转一转吧。”

朱绝尘跟着老者在山庄里漫步。朱绝尘问:“您就是庄主吧?”

“以前是,现在退下来了,现任庄主是我的大儿子,我现在是功夫总监。”

“贵山庄的武士练功时都握一支毛笔,为什么要选择毛笔呢?”

“宣城是宣笔的故乡,我家原来是开笔店的,对笔有着特殊的感情,也有着特殊的理解。我们处世也好,练功也好,都从毛笔那里得到很大的启示。”老者把毛笔放在朱绝尘眼前,说:“你看,这毛笔的笔杆是硬的,笔毛是软的,刚柔相济。如果只有硬的,它不能写字,如果只有软的,它也不能写字,刚柔结合,才写出遒劲有力、飘逸有致的字来。是不是啊?我们练功不也要讲究刚柔相济吗?只有懂得刚柔相济的人,才能练出盖世奇功。所以我们练功打拳时都离不开一支毛笔。我们要用这一支笔在功夫史上书写属于我们自己的篇章。”

朱绝尘对老者的话非常赞同,深为折服。老者说话时,他不住地点头。

朱绝尘说:“我在斗山街看到你们武师的功夫表演,那功夫的确了得!他们的功夫都是在这里握着铁毛笔练出来的吗?”

老者点头答道:“是的。我们刚柔山庄的一切功夫都来自一支笔!笔扫千军啊!”

朱绝尘大笑,说:“你们真正是耍笔杆子的人!笔走龙蛇!”

老者问:“你也练功吗?”

“我也是武林中人,平时也练功。不过我练功用的器械就是我的箫,我用吹箫的方式练内气。”朱绝尘说。

“箫和笔其实是有共同之处的,用笔书写要讲气韵的,书法最重要的就是气!吹箫最重要的也是控制气流,功夫不也是这样吗?功夫强弱不就取决于内气的多少吗?你用箫,我们用笔,方式不一样,但目的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啊。”老者侃侃而谈。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晚生受益匪浅!”

两人走过一个花圃,过了不武楼,又是一片竹林,朱绝尘眼睛一亮:绝尘马就拴在竹林边!寒风吹来,斑竹瑟瑟,婆娑作响。

朱绝尘上去摸了摸绝尘马,心想:什么时候能骑上绝尘马,驰骋于旷野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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