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医院他没什么熟人，还是辗转找了几个人才找到关系。外科主任正在赶过来，秦迁舟又买了一些热饮点心之类的过来，给大家分了。

现在手术还没有结束，三姨的情况也不明朗，秦迁舟知道岳父岳母肯定不会回去休息的，所以又拿来几个垫子。姜爸、妈妈的腰都不太好，需要靠一下。

等到秦迁舟忙完这些，姜宝琛已经拉着李远航到座位上坐下，又让他吃了点东西。李远航这才正式跟表姐夫秦迁舟面对面。

“姐夫，谢谢你这么晚还过来。”

李远航说话很客气，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而秦迁舟今晚虽然穿着满随意的，但他周身有种说不出的气度，让李远航有种见到大领导的感觉，所以他还有些拘谨。“住院的钱，当我借的，会尽快还给你们的。”

“哦？”

秦迁舟闻言挑眉，似是没想到李远航会在这个时间提起还债的问题，姜宝琛也没想到，“远航，钱的事情不重要，等三姨醒了以后再说。”

李远航看了姜宝琛一眼，抿了下唇，低着头不说话了。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以后了，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外科主任最先走出来，他一眼就知道动用关系让自己加班的就是秦迁舟，所以主任第一时间走到秦迁舟的面前，告诉他结果：“脾脏破裂，肋骨断了三根，不过送医比较及时，这些都没有什么危险，但最严重的却是脊柱错位。”

脊柱？

在场的人都明白脊柱对一个人代表了什么，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

“错位的程度呢？”

秦迁舟还算理智，主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要等病人醒来之后才能确认结果。现在只能确定的是生命没有危险。”

“那最坏的结果呢？”刚刚还有些脆弱的李远航一脸冷静地问道，姜宝琛能看奥表弟紧紧握着的手，但他却坚持地看医生，静静地等待着最坏的判决。

“瘫痪。”

医生在丢下这两个字之后就离开了，更严重的悲欢离合他都看得多了，这个手术他尽力了，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感触。但被留下的家人却觉得世界都阴暗了，但手术结束之后还要安排病房和看护之类的，现实并不允许他们懦弱。

秦迁舟很快给弄好了病房，单间，又花钱找了两个看护。李远航还想坚持自己照顾妈妈的，但秦迁舟的一句话就让李远航打消了这个念头，“男女有别，你觉得你妈会让你这么伺候她？”

李远航愣住了，呐呐地看着秦迁舟，想要说什么，但看着秦迁舟那平静的目光，他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能实话实说：“我没有钱，手术和住院已经花了很多钱，我怕以后还不起。”

“我穷的就剩下钱了。”

秦子轩说了个很冷的冷笑话，却镇住了有些自卑、很是倔强的李远航。姜宝琛看了丈夫一眼，又看了看满脸迟疑的表弟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