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疑惑,恼怒之下,便命周秉通差人查封了紫菱洲,果然在紫菱洲里查得两笺
书信,看落款却是贾琏,信上一味告饶,只是无耻哀求迎春取悦自己以换活命,
想到他昔年qiáng_jiān自己妹妹,如今还要拿妹妹身子来求取悦贵人活命,也不知该气
该笑。
只他连日来在这内外两宫出没,已渐渐知晓里头阴谋倾轧,多有蹊跷,见信
笺内暗指凤姐也收了信,只那蒋玉菡却一口咬定再没了,一时又是着恼,又是无
头绪,恨起来恨不得将那迎春惜春连凤姐都一并处置荼毒了,可巧正好那月姝从
王府来回话就在身旁,正替着自己按摩腿脚,调皮娇笑着劝自己的话头也可爱:
「前几日人一恼之下发落了那尤家小妹妹,赏了人……我事后瞧着,其实人
还念在心上呢,可惜没先伺候一下人枕席再赏……这会子子要办谁,依着
我,可缓两天才好;等回头想来,若还不消气再办也自然使得,一时办狠了,糟
蹋了美人儿,人回头又心疼了……何况这真假是非也一时难辨不是……」
这园子里哪里有女孩子敢这么与他调笑,奈何想想,这月姝还真是可心,所
说也真是自己心头所想,若是平常书信至多也不过是可怜虫垂死求生,迎春论起
命运也是可悲可怜;但要这么掩过去又未免心有郁结。
哪知素日来不问他事的宝钗,竟乍了胆子来顾恩殿里求见自己,也不说旁
的,只说李纨请她定园中教习女孩子的几份书稿,有些个妨碍处不敢自专,要请
「子裁夺」,娇音滴滴入耳,倒勾得弘昼眼前浮现一片佳景,想着稻香村里几
个yòu_nǚ,年纪最大也未满十四岁,尚未成年,娇芽初蕊,又是绝色,清音小荷,
玉茹天胴,如宝琴、惜春、李玟、李琦、巧姐儿等,此刻要自己裁夺教习内容,
自是李纨、宝钗等难以羞定那一等风月之事,或怕教少了自己不如意,又怕教多
了失了yòu_nǚ至纯至稚之美色,前来请示自己罢了。他转念之间,已知是宝钗看自
己这几日心绪不好,借着这么个风骚雅致别样意趣的名义,来分分自己精神取悦
自己罢了,再一思想,自然是这几个yòu_nǚ中还有惜春,这宝钗用心良苦,竟有轻
轻雅劝自己怜香惜玉之意。他俯仰之间,先不想别的,倒颇为这宝钗这等温柔贤
淑心动感念,也不顾旁的,更是抛下心头烦闷,拖了宝钗去蘅芜苑里,在那闺房
里脱衣解怀,调笑亵弄,温温柔柔的奸玩受用了一番,才几度春风,正将那宝钗
奸弄得通体酥红,白凚乱凌之时,月姝却从王府里来急着叩门求见。他如今常常
眠宿大观园,王府里上下事务,都交这月姝打点,虽然怜她爱她,这小侍女也温
柔恭顺,随时候着给自己奸玩kāi_bāo,任意淫污,竟然不比宁荣众美,有些舍不
得,见她打点王府事宜又是得当,起了个赐她个正经身份的念头,只是尚未说
得。今儿却如何莽撞来打扰自己和宝钗亲热,正要光火责骂,哪知月姝却是递送
来内廷扎子旨意,竟说是个,「朕躬违和,遣诸王子以顺德行孝,或可应天之
和,已差四王子停差事进宫侍药,虽知五王子弘昼身子欠安,然亦当勉力与国休
戚,可往张北真和道宫,为朕躬祈福,顺接黄冠张紫阳进宫祝行祷寿。」
此等大事,月姝、宝钗自不敢多言。弘昼暗自揣度,也是踌躇,竟一时难
辨,此时雍正病中,王子阿哥若有图谋大位想头,要么宿卫宫廷,以防大变时可
居中占天时;要么外头领兵,退可自保进可图功算是占地利;要么干脆占据六部
要津,以笼络八旗官占人和。只是雍正一朝不比先朝,雍正子嗣上有限,算起
来继承大统只有一个四阿哥弘历适,哪里有人敢存妄想之心。自己称病躲在大
观园里,说是贪恋美色,即是避嫌,又算是自污,让人瞧着这么一个好色荒唐的
王爷,自然和皇位之争无涉。如今内庭却又有这等旨意,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究
竟是宝亲王弘历借着名头要试探自己,还是张廷玉等廷臣用旨意暗自敲打诸王子
要谨慎,此刻旨意说得决绝,总不好不遵,虽然去张家口迎接道士祈福算起来不
是什么正经差事,但是咬准一个「孝道」也挑不出理来,只得还命月姝回王府交
代自己个亲信门人打探消息来报,自己带了几个随从亲兵,太监管家,勉忍弃了
一园子美色,连夜奔张家口去。
哪知才到了宣化,居然发现此地竟驻扎着一营禁军,一查旗号,竟是骁骑营
中军。这骁骑营管带勒克什,乃是自己正红旗门人出身,昔年荐出去带兵的,如
今见弘昼本来办差,自然恭谨谄媚,率着众将兵迎接自己入大营歇息请安。至
于甚么祈福找道士张紫阳等「正经差事」,自然有本地地方官恭敬代为操劳,哪
里真用弘昼去办。
弘昼就便问那勒克什,领着禁军驻扎在这里做什么。那勒克什虽说带兵,却
是个京官做派,一脸陪笑小心,油滑转营,满口「子有问,奴才细细禀来」,
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