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李向东继续追问,杜芬芳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李状元是男子,衣装华丽些没关系!”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李向东腰带上的碧玺与束发冠上的宝石。
李向东微微笑着,笑容有些不自然:“杜小姐过谦了。”若她知道,自己这身装扮,是付出了代价的,就不会如此看重自己了,自己还是少谈这些话题,以免被他看出破绽。
李向东对杜芬芳的态度淡了一些,杜芬芳以为李向东对自己起了疑,毕竟,次等的衣料与发簪,就是最有利的说服证据,目光急转着,思索解决方法。
不经意间,望到了佛像上的火龙珠,杜芬芳的眼睛顿时一亮:“李状元,看到佛像额间那枚火龙珠没?我也有一颗!”
“真的?”火龙珠价值连城,世间少有,三年前清颂叛乱时,相国寺的和尚救了皇上,平叛后,便赐下火龙珠镶嵌于佛像之上,若杜芬芳也有火龙珠,更加可以证明,她的身份不简单。
“当然是真的。”杜芬芳面不改色的撒谎:“那火龙珠我一直不离身的,不过,娘说不能外露,我便将它放在马车上了,等会有空,我拿来让你看看……”
“向东有此荣幸,深感高兴!”李向东恭维着。
杜芬芳落落大方:“李状元是雨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对了,我们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到一名和尚,人都到哪里去了?”
李向东轻轻笑笑:“今日乃是楚宣王的百日祭,小师傅们都去了正殿,为楚宣王超渡……”
杜芬芳的眼睛亮了起来:“超渡需要多久啊?”真是天助我也!
“这……”李向东思索片刻:“上午、下午、晚上,各一个时辰吧!”
杜芬芳的眼睛闪闪发光:“好辛苦,不过,为人超渡,也是积功德……”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两名小丫鬟守在门口,听着里面时隐时现的谈话声,了然的相视一笑:果然不出大小姐所料,他们两人,越聊越投机了。
慕容雨离开大殿后,随银叶去见老夫人,奇怪的是,银叶领的路不是去女宾那里的:“银叶姐姐,祖母不在女宾那里了吗?”。难道是去上香了?
银叶转过身:“回大小姐,寺院为侯府安排了院落,老夫人一路劳顿,有些困乏,已经去厢房休息了。”
原来如此!慕容雨没再多问,在银叶的引领下去厢房见老夫人。
侯府女眷多些,有一个单独的院落,老夫人,张姨娘,马姨娘,慕容雨各住一间,丫鬟们也带来了许多用品,全都摆放整齐,慕容雨心中不解,却并未多问。
稍顷,小和尚来询问:“女施主,师傅让贫僧来问,每天的斋饭是你们去饭堂食用,还是端来这里?”
张姨娘望望床塌上的老夫人:“老夫人身体不适,麻烦小师傅们端来这里吧!”
每天的斋饭?也就是说,她们今天不回侯府:“祖母,我们今晚要住在相国寺吗?”。
“没错。”老夫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并且,不止今晚,明天,后天,我们都会住在这里祈福,三天后再回相府!”
那岂不是说,要在这里祈福三天。慕容雨扬了扬嘴角:看来老夫人对那些通房丫头,寄予了很深的厚望,反正自己也没事,就在这住三天吧,楚宣王的超渡法事,好像也是三天。
方丈去了正殿,欧阳少弦独自一人留在禅房无所事事,便回了相国寺为他安排的厢房。
他是楚宣王世子,不喜欢与人同住,所以,他独自一人住在一个小院落中。
刚刚走到院落门口,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马姨娘,据太医说,你应该多走动走动,胎儿才会更健康……”
欧阳少弦猛然抬起眼睑,眸底闪烁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慕容雨,她怎么会在自己院子里?
马姨娘?她不是一个人在此,难道寺里的和尚安弄错了地方,将她们安排到自己院子里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身为世子,不应该私自进女眷的院子,可这是自己的院落,她们走错地方了,自己当然要进去说清楚。
推开院门,欧阳少弦大步走了进去,院落很小,一眼可看全景,映入眼帘的,并非慕容雨明媚的笑脸,而是空荡荡一片,微风轻吹,衰草摇摆:没人,难道刚才自己听错了?
“琴儿,去泡两杯茶来!”慕容雨的声音再次响起,欧阳少弦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厚墙,慕容雨在墙的那边!
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欧阳少弦站着没动,嘴角微扬,抬头望向天空,今天天气不错!
相国寺距离京城不算远,但上山,下山费些时间,为楚宣王上过香后,高官们来不及赶回去用午膳,自然要在相国寺中用斋饭,贵族多有午休的习惯,小和尚们准备斋饭的同时,当然也会准备厢房,基本是一家一个小小的院落。
用过斋饭,午时过半,镇国侯稳健的走向自己的厢房,见过慕容雨后,他越看越满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说服自己的儿子娶慕容雨。
“嗯……嗯……嗯……”压抑的低吟自厢房传出,镇国侯先是一愣,随即火冒三丈,快步走过去,一脚踢开了房间门。
香艳的画面映入眼帘,浓郁的奢糜气息扑面